又牵扯到骨裂的手腕,剧痛骤起,冷汗顺着发丝滴落,在床单上洇出一滩水渍。
吴妈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止痛药,嘴上暗骂:“都怪孟安然!要不是她,您和江先生怎么会离心?您又怎么会被赶到阁楼来!她的病有多严重,我看疼死她算了!”
许暮云还没来得及开口,木门被推开,带来了一道凉薄无情的冷笑。
“我倒想知道,吴妈你说这么恶毒的话,自己又能活到什么时候?许暮云,你指使她说这些话,就不怕报应到自己身上吗?”
许暮云心一坠,抬头对上江聿风深沉的眼。
她见识过江聿风的狠心,他黑白两道的势力和那些送上远洋轮渡便再无痕迹的人。
当即便要挣扎着下床,口中解释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趴在床边,头发披散,颧骨高高凸起,眼下满是乌青。
江聿风眸色黯了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吴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分心软,跪到江聿风脚边,苦苦哀求:“江先生,孟小姐她就是故意的,不让医生给太太看病,她就是故意折磨太太!”
江聿风抬起手就是重重一巴掌,怒道:“你还敢多嘴!”
许暮云弓着身子,哑着声音求情:“聿风,吴妈她只是一时心急说了胡话,你别生气。”
因为恐惧,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却不想这一副畏缩的样子,叫江聿风怒气不减反增。
“安然心软让我来看你,你们主仆倒好,在这咒她早死!我偏要看看,到底谁先撑不住!”
凉薄至极的话语让许暮云脑中那根弦彻底断了。
保镖的打砸声、吴妈的哭叫声和刺鼻的药水味充斥着许暮云所有感官。
她怔愣抬头,对上江聿风狠厉的眼眸,脑子已经是一瞬空白。
他在报复她,只是因为她身边仆人说了一句孟安然的坏话。
她的性命,对江聿风来说,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突地她后脑传来一阵钝痛,呼吸停滞了一瞬,直直往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