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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妄言火（第1页）

瞌睡中的乔车夫没注意到旁边草丛中藏匿的江湖鬼贼，鬼贼飞出阴标，泛着黑光的阴标嵌进马腿，一声尖鸣马叫后，整个马车人仰马翻。

“诶！我去！我真是老了让孙子偷袭了！让你们看看你乔火月爷爷的厉害！”乔火月刚扭转视线锁定鬼贼的位置，只见一盆水顺梢泼下。

乔火月用尽全力咬破胳膊，牙齿全部嵌进肉里，牙齿拔出后滴落的血迹混入刚刚被泼下的水中立马被溶解。中年男人原本想象中的火焰没有从手臂牙齿形状的坑洞内喷出，代替而来的是鬼贼的弯刀顶住了乔火月的脖子。

“赵千万！你小子别装蛋了，快用火神教你的法啊！”乔火月的脖子流出的血烧成火焰。

“不愧是乔火月，凌水也无法完全遏止你的火法。看来不用一刻钟我的弯刀就要被你的火废了……”鬼贼努嘴让其他鬼贼赶紧搜马车。

赵千万被一位鬼贼从马车里踢出来，少年不停抖出神。

“我去啊！你是怂种啊！我还真看走眼了，火神也看走眼了！”

乔火月狰狞面目咬牙尽力多将脖子的血炼化为火抵住大力压过来的弯刀。

“你妈的！赵千万，你不是少爷了！来点火气行不！！上个火！来点啊！！咱俩会死的！要不就成鬼了！！！”

赵千万的眼球不停抖动，他弯下腰十指扣在大腿上，四周令人呕吐的鬼味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少年的十指把大腿扣出十个血洞，而后他拔出带血的指头揉搓面部，最后张大嘴巴，双手捂在耳道外侧原本是耳朵的地方，赵千万用最大的力气尖叫，可此刻的世间却格外安静。

整个世界失声了，不听。

浓黑色的火砰地烧在方圆百里之内，乔火月的身形也在尖鸣的一瞬间被火焰模糊，天地遁入昏暗的火光。

“我没看错！！赵千万，你他妈真是个天才！！冥火！”

乔火月沐浴火中，放荡地大笑。

赵千万精疲力尽地趴在烧焦的地面上，乔火月一丝不挂地盘坐在他的身边，鬼贼最后一根骨头被乔火月叼在嘴里。

“好火，我知道火神为什么选你了。刚才我有一个好名字，你听听如何。”

乔火月趁脖子伤口没愈合用喷出的血炼化出两身破旧衣服，自顾自地穿上，并把另一身铺在赵千万的裸体上。

“出言无状，耳听不实，

御火伤身，起行无人。

无理妄言，失而无文。”

乔火月不知是否是怀念起和赵钱并肩的岁月，竟看出了神，觉得眼前的赵千万像极了老朋友。可赵千万身上像他母亲的一部分又让乔火月愧疚难当。

乔火月和赵千万松弛地躺在焚烧后留有余温的焦黑色土地上。

“为什么不变一身新衣服。”赵千万边穿这身破衣服边抱怨。

“新衣服要花更多血，我比较节约，旧的能用就行，还有这叫炼化不是变。”乔火月左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右手不停在左手手背画圆进行炼化。

“你叫乔火月，原来你就是我爸爸的搭档，我听他提起过你，可你没有他口中的那么厉害。”赵千万打量乔火月全身上下。

“这都是因为那盆水，孟家庄的水扰人心魄，尤其破咱们的火，火气不聚，无法可施。要不老子一把火烧个精光。”乔火月左右扭动脖子，舒展地跳起来。

“切……妄言火我就收下了，你也别妄言，不然我……”赵千万似乎知道自己用出了很厉害的招数一改常态。

“诶呦呦，这点脾气我喜欢，火神也看上你这个了吧。你还真是言行不一，甚至言和行内部都不一，怪人，怪人。对了？火神召见你的仪式是咋样的？”乔火月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端详赵千万。

“他……”赵千万一一说出那时怪异的梦。

“够了够了！别说了，我反胃了，你这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召见方法了，看来火神对你又爱又恨啊。”乔火月捂住嘴巴，可两侧还是有些许火焰流出。

赵家庄神社内跪拜在火神雕像面前的赵钱看向左侧的牌位，最新的一排上最中间的一个慢慢浮现三个红漆字——“妄言火”。

王婆拔住门框不怀好意地笑出声，赵钱拼命调节错乱的气息，紧闭双眼口中不停念经，火神经第一篇……火字还没收回，赵钱一口火血燃烧着喷出，他虚弱的身体也再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