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扫他一眼,嘴角不屑地勾了勾。
崔元澈仍心有余悸,“虽说这些年姓赵那小子没少仗着家世欺男霸女,废、废了也好,就当是为民除害,可赵家毕竟是贵妃的母家,四皇子景瑞又备受陛下重视……”
裴定看向他的眼神已有不悦,他悻悻闭上嘴巴,摆手,“不提姓赵那小子了,几日前敬国公府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千金,这事儿你知道么?”
裴定嗯了一声,气定神闲,“谢栩那老狐狸打着庆祝的名号,请了京城大半的勋贵世家,朝廷大员,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六部尚书,文臣武将,一个没落。
胆子倒是挺大。
“谢老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不知道,”崔元澈摸摸下巴,脸上淌着油光,“我好奇的是那位谢大姑娘,这谢二姑娘已是绝色,也不知这谢大姑娘……”
裴定瞥他一眼,“怎么,昨儿才纳了花魁,今儿就惦记上谢家的姑娘了?”
崔元澈嘿嘿笑着凑近,“循之这你就不懂了,牡丹是妾,岂可与谢家的姑娘相提并论?美妾有了,自然不能少了娇妻,正好这些天我老子催得紧,真要算起来,我家与敬国公府也算门当户对……”
裴定轻哂,懒得搭理他。
崔元澈忙跟上前,嬉皮笑脸道:“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比起赵敬那小子,我这算什么?话说那小子不知从哪儿搜罗了几个小兔儿,那模样,身段儿,比女人还带劲。”
京城这些个公子哥儿私下玩得花,互相交换美妾小倌儿也是常事,前些日子崔元澈盯上了赵敬身边的一个清倌,想借来玩几天,却不知怎么惹恼了赵敬,这便有了昨日强抢花魁一事。
“这些年赵敬那小子手里不知玩死了多少人,那两个少年细皮嫩肉的,跟在赵敬身边哪还有命活?”崔元澈瞅了瞅裴定脸色,低声撺掇,“循之,今儿你替我出了气,再帮我……”
裴定皱眉,抬腿就是一脚,“滚一边去,少来恶心我。”
“哎,”崔元澈捂着头追上去,“不是,循之你至于嘛,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不是看你这些年身边也没个可人儿,替你着急嘛,方才楼船里那几个美人儿你也没碰,知道的说你淮安王世子眼高于顶,洁身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替谁守身如玉……”
话至一半,就被裴定一个眼神吓住,崔元澈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担心你和景从心那类端方君子混久了,也染上这不近女色的毛病,这可不……”
裴定扬起折扇,他忙止住话头,比了个缝嘴的手势,赔笑道:“循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裴定收拢折扇,敲在他肩头,“有空操心我,不如趁早把你那花花肠子收收。”
崔元澈一脸讪笑。
“还有,别打谢家的主意。”
裴定收回折扇,冷声警告。
崔元澈很快反应过来,敛了笑意,“不是吧,景从心这就盯上谢家了?”
裴定爱搭不理睨他一眼。
崔元澈赶紧双手投降,“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牡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不管怎样,今日多谢你仗义出手,改日有机会再请你喝酒。”
说罢,不等裴定动手,一溜烟儿跑没了。
目送崔元澈离开,云禾恭敬递上请贴,“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