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吴有缺把配方卖给了共天盟,则坐实了侯府与北周勾结,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支撑六朝商会一举成为吴国最大商会的支柱产业,就是瓷器啊!
数百年来,六朝商会一直帮着吴国把九豫正瓷输送到海内外,为吴国带来巨额财富的同时,他们六朝商会也赚的盆满钵满。
可要是吴有缺的两件瓷器釉料配方流落到北周,不仅会动摇吴国国本,更会直接摧毁六朝商会的支柱产业。
拓跋铎的到来,释放出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何其正坐不住了,他咬了咬牙说道:“吴有缺,我六朝商会愿以二十万两黄金的天价,买断你手中两件釉料配方。”
此时的何其正与一开始盛气凌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他最后一次出价机会,何其正一脸紧张的望着吴有缺,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王老冀暗暗咂舌,万万没想到吴有缺会把何其正逼的这么狠,何其正的底线是十万两黄金,二十万是他王老冀的价位啊!
吴有缺咧嘴一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何其正抢先说道:“这真的已经是我个人最后的底线了。”
言语间透着一股哀求的味道。
吴有缺直接下了逐客令,道:“共天盟乃天下第一商会,我想,拓跋铎应该愿意给出更高的价位。两位,请回吧!”
何其正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恳切地请求道:“不,你不能把配方卖给共天盟,恳请阁下再给我一次出价的机会。”
吴有缺道:“乔佥,送客。”
乔佥道:“两位,请。”
眼看着吴有缺下了逐客令,要赶走何其正,王老冀,一旁的乔翀欲言又止,几度想要阻止吴有缺,却叫关彩彩拉住了。
关彩彩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乔翀闭嘴。
“等等,”
王老冀肥胖的脸上绽放出亲切,慷慨的笑容,加上他肥胖的圆滚滚的大肚子,像极了一尊活着的弥勒佛。
王老冀快言快语,道:“何其正的价位只代表其个人,与我六朝商会无关。”
王老冀先是撇清何其正与六朝商会的关系,紧接着话锋一转,恭维道:“阁下乃天纵奇才,又是侯府姑爷,就冲这一点,我六朝商会也愿意拿出四十万的天价。”
“只为和阁下交个朋友。”
王老冀称吴有缺为天纵奇才,并不完全是恭维,
吴有缺娶走了天下公认的国色天香大乔,就注定他这个佃户的名字会迅速走进公众视野,为天下所有的男人所忌恨。
也正因此,吴有缺在婚宴上面对张敬禹等权贵的挑衅、轻蔑、羞辱时,他即兴创作,一气呵成的寒窑赋犹如飓风一般瞬间刮遍长江两岸。
天下寒门士子,不知多少人读寒窑赋而垂泪,
听说,连国君都念叨了好些天,说是每每读此赋都使人豁然开朗。
卧槽,
卧了个槽!
乔翀震惊了,五官夸张的样子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卧槽。
四十万了,
四十万了,草草草!
好激动呀!
“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王老冀摇头晃脑,每读寒窑赋其中的句子,总有一种醉酒微醺之感,实在太令人沉醉了。
言毕,王老冀姿态放得极低,朝着吴有缺躬身一拜,说道:“今日能与阁下见上一面,已是老朽三生之幸。”
“若阁下能恩赐老朽一个机会,让我六朝商会与阁下成为朋友,老朽当没齿难忘!”王老冀言辞真切诚恳。
看着王老冀卑躬屈膝的模样,乔翀愕然,
这帮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奸诈。
难怪一下来了两个副会长,
先让何其正唱白脸,使劲压价,
何其正未能得逞,于是,王老冀唱红脸,接着发动攻势。
还好,
还好我们家好女婿比他们更奸诈,嘿嘿,嘿嘿嘿嘿!
乔翀内心傻乐,目光落在吴有缺身上时,竟生出一种与有荣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