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之不怒反笑,一边鼓掌,一边俯视着脚下两千虎敖军,毫不遮掩的讽刺道:“听到了没有,你们这帮个废物,连一个粉郎都不如,练什么,都给老子滚回家种地去,省的在这给老子丢人现眼。”
裴庆之不说也就罢了,他这一吼,全军将士皆怒目而视,一双双眼睛里边噙满了杀气。
吴有缺面露不解,不至于吧?
按说这帮没读过书的莽汉,想和他们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揍他们一顿,打痛快了,打爽了,他们就服你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虎敖军这么不友好吗?
“我看他打架没什么章法,也就嘴巴厉害一点。”一个光着膀子的莽汉站了出来,虬结的肌肉溢出淋漓汗水,在阳光折射下迸发出野性味道。
“古恩,虎敖军百户,五品境巅峰。”言语间古恩纵身一跃,一步跨出十余丈,坠落河面时,右脚猛地一跺,啪的一下水花四溅时,古恩健硕的身躯宛如一头苍穹下俯冲而来的猛禽。
吴有缺面色凝重,五品境巅峰的高手放在江湖上,足以称霸一方。
“小子不才,刚入七品境,你五品巅峰,未免有些欺负人了吧?”单是古恩露出来的这一手,吴有缺就不及他。
“哼,欺负的就是你。”古恩二话不说,上来就开A,一脚扫向吴有缺腰子,气势滂沱犹如铁索拦江令裴庆之色变。
古恩之所以下手这么重,是有原因的。
几天前,吴有缺和大乔结婚的时候,宴席上陈康和甘虎不是“还”给吴有缺两千多两黄金嘛!
那钱,让郑清廉拿走了。
郑清廉把黄金兑换成铜钱,发放军饷,发给了虎敖军将士。
这可是及时雨啊!
你想啊,虎敖军多久没发军饷了,将士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都,好几个月了可算是见着钱了,一个个高兴的嘴都歪了。完事儿呢,钱在兜里还没揣热乎呢。
早上刚发的饷,下午郑清廉又来了,阴沉着脸把钱又给收了回去,也不解释,也不说为什么,反正就是强硬的收回去了。
这让将士们憋了一肚子火啊,
特么的,几个意思啊?
戏弄我们?
正当两千虎敖军将士要哗变之际,这时,郑清廉在军中安排的心腹,忽然唉声叹气的说:“这一切,都拜侯府姑爷所赐,他大闹侯府,郑军需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此等之事。”
“郑军需,有苦难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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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廉想‘借刀杀人’,挑拨离间让虎敖军去对付吴有缺,最好哗变,忽悠虎敖军这帮没脑子的蠢货做他手里的刀,迫使乔翀将吴有缺踢出侯府。
郑清廉让吴有缺玩死了,但他借的这把“刀”还在。
面对气势凌人的古恩,吴有缺连连后退,避其锋芒。可是,退,哪有进快。
古恩一击不中,立刻快步追上,一套组合拳奉上,拳脚如密不透风的雨点般落下,弹指间吴有缺便挨了好几拳,疼的他一度直呲牙,古恩这家伙是真不客气,一点没收着力。
吴有缺没学过身法,所以躲避的时候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古恩的强大不在于境界,而是他的招式,他的组合拳脚功法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往往吴有缺还没有做出反应,他就已经预判了吴有缺的预判。
不管怎么避,最终都躲不开他的攻势,只能抱着脑袋被动挨揍。
挨打是好事,
国家挨打了就会进步,人也一样。
“其实我和他之间,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吴有缺死盯着黑山,即使挨揍,疼的直呲牙也不曾闭眼过。
此时的吴有缺像极了咿呀学语的婴儿,充满求知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大人一举一动,将大人发声时的嘴型,表情动作刻画在脑子里,在极短的一个时间迅速消化,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婴儿喊出“妈妈”。
就是这个时候,
吴有缺低头堪堪避开铁拳,一个下蹲欺身逼近,紧接着手肘如刀劈向古恩面门。
“嘎巴!”
古恩鼻梁骨断了,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