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啸天一脸担心的样子,赵禾宽慰道:“啸天,我没事!我并未介意姜家退亲一事——”不过就是有些担心。
一想到儿子,顾奕鸣,赵禾心下便很是担忧。
怕儿子想不开,会做什么傻事?
毕竟顾奕鸣,当年也是为救姜云锦出火坑。这才成了残废。
可,如今反而却被姜家那群没人性的家伙给嫌弃。
作为男子,恐怕自尊心将会受创。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虽然赵禾,说的很是轻松。但脸上的忧虑却未逃过顾啸天的眼。
一语道破:“小禾,若是你心中难受的话,就尽管告诉我。可别憋在心里,这样迟早会憋出毛病来的。”
闻声,赵禾温声道:“啸天,我是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今日这事,是姜家,做的不太道义。是他们德行有亏,我又如何会拿别人的错来惩罚我自己?更何况,今日,我也让环翠,去告诉姜夫人,说是明日会将退婚书,送去官府,落印!从此,我们将军府便与姜家。一别两宽。”
说着,赵禾的手一直推着顾凝香的摇篮椅,一想到方才环翠回来禀报,姜夫人被气的铁青的脸。赵禾心中只觉大快人心。
这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在顾啸天心海上,打起了几个漩涡。
一张脸逐渐变得铁青。
愤恨不平道:“那姜家,当真是欺人太甚,当年,若非为救姜云锦,奕鸣,也不会单枪匹马,直闯山寨,身负重伤。落下残疾。这原本就是姜家欠了我们顾家,欠了奕鸣,可如今,他们竟然忘恩负义到这种程度。可当真是白眼狼。小禾,你做的很对。就算是要退婚,也不该是由他们姜家来退。”
【我儿,虽然身带残疾。但是头脑清醒。才华斐然。3岁识千字,5岁背唐诗,7岁熟读四书五经。8岁便参加了乡试,考取了秀才,被大启国百姓,誉为天才少年。若非12岁那一年,为救那姜云锦,也不会成为残废。如今17岁,就应该参加殿试,凭奕鸣的才学,定能三元及第,成为当之无愧的状元郎,这都是姜家,都是姜云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儿又何苦会陷入这番境地!】
一想到这儿,顾啸天心中便积攒了滔天恨意。可却无处宣泄。
如今,他身在关雎院,而且赵禾和女,也在他身边。
他不能失态。
赵禾抬首,看了顾啸天一眼,缓缓开口说道:“啸天,不要再提这些了,我不爱听。”
“好,小禾,既然你都说不爱听了,那我以后就不说了。”闻声,顾啸天一脸宽慰道。
那声音极度温柔。
这番话一落下,厢房内顿时寂静无声。
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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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
这是韩璇的院子,梧桐寓意着高洁,忠贞。吉祥!
在很多年前,民间有传言说。梧是雄树,桐是雌树,它们同长同老,同生同死。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
梧桐枝干挺拔,根深叶茂。
一走进厢房。便见雕梁画栋的屋子里一片狼藉。
里面瓷器,玉器。以及十几个青瓷碗碟。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就连地上铺的波斯地毯。也被掀了起来。
那汉白堆砌的石阶也破了一个窟窿。
只见顾晚晚,面目狰狞。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纵然如今屋子里已经被她砸了个稀巴烂,她也仍旧不解气。
目光投向一旁摆放的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
直接冲了过去。将花瓶拿了起来,就要狠狠砸在地上。
但却被韩璇阻拦。
只见顾晚晚的手,被韩璇捏在掌心。
闻韩璇厉声呵斥道:“这可是先皇御赐的彩楼空吉庆有余转心瓶。私自将其打碎,那可是不敬之罪,当今陛下极其尊敬先皇。若此事被陛下得知,岂不是要重罚?晚晚,娘知道你心中不忿。但为今之计,咱们不能自乱阵脚。让赵禾,那一房瞧个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