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被三、被唾罵、被拋棄。
不過好在她一時心軟,沒把房子一併賠出去,以至於眼下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她的孩子也依舊在那,會因為她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但怎麼也不會不要她。
李拂曉抱住溫黎,嚎啕大哭。
安置好李拂曉,舅舅自己找了個賓館先住著,有事睡一覺明天再說。
溫黎道了謝,他也只能道謝。
當晚,他輾轉反側,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下了床。
李言風不動聲色地起身,看溫黎光腳走進了廚房,拿起了懸於掛鉤上的菜刀。
夜涼如水,他的眸色一沉。
越過那一片瘦弱的肩膀,李言風探過去手,捏住了刀背。
稍微用了些力氣,指甲血色褪盡。
「溫黎。」
溫黎後仰著臉,月光落在他小巧的鼻尖。
李言風的另一隻手臂環過他的身側,握住了溫黎那隻拿著刀的手腕:「會著涼。」
他從背後把溫黎攏在懷裡,很輕易就把刀刃從對方手中抽出來,再輕輕擱在料理台上。
「嗒」的一聲,是金屬與石板相碰撞時發出的脆響。
很輕很輕的聲音,被安靜的夜晚放大數倍。
寬厚的手掌覆著薄繭,輕輕包住溫黎冰涼的的五指。
李言風的棉拖抵在溫黎的腳跟,片刻後被他踩上。
他們交錯著手臂,李言風把臉貼上溫黎冰涼的的耳廓。
一個久違的擁抱,溫黎都快忘了李言風皮膚灼熱的溫度。
很靜,月光流水般淌過兩人互相交握的手指。
溫黎腦子裡那根從見了李拂曉就開始繃起的弦,被慢慢的化開、散掉。
短暫的清醒,他轉身把人推開一段距離。
「李言風,」溫黎後腰抵著台邊,垂著睫毛,不看對方的眼睛,「你能不能幫幫我?」
李言風沉默片刻,應道:「好。」
那個人的信息很好查,順著李拂曉的住院清單一路找過去,用小孩的身份和醫院套套話。
溫黎找到他時,他正在一家麻將館裡打麻將。
李言風沉著臉進去,二話不說直接踹翻了桌子,「哐當」一聲,麻將稀里嘩啦散了一地。
一桌牌友嚇得四散而逃,他抓著那人頭髮往桌角一磕,一聲慘叫後即刻見了血。
事情結束時一行人去了醫院,另一行人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