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江越思索片刻,“你在简氏见过他?”
“凑巧碰上。”梁洵说。
那天从简氏离开后梁洵让人调查了简老大安排的男孩,调查结果显示男孩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人际关系一栏只显示是江越男朋友。
点到为止,梁洵并没多说,但以江越敏锐程度,他只提醒一句,江越便能猜到所有。
“他也招惹你?”江越唇角勾出寒凉温度,语气几乎是确定。
梁洵默不作声。
江越歉意地闷完酒,“不好意思啊,兄弟,小孩没人教,回去我再好好教训他。”
“他跟你住在一起?”梁洵捕捉到重点。
“可不是。”江越眼底讳莫如深,轻飘飘一句不知是真是假:“不听话,是得关他几天。”
别人的事梁洵用不着掺和,视线游移,就见刚才还在唱歌赵言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到简怀意身旁,头枕在他腿上,叫唤头晕。
赵言听对投来的视线浑然不觉,细细听简怀意清润嗓音,头疼恍惚间竟真得到缓解。
“下个月简老大订婚你去么?”简怀意问。
简家长子简正添与百花影后舒迎订婚的消息一经公布便登上了a市日报,轰动程度不亚于顶流生子,赵言听不可能不知道。
果不其然,赵言听逃避似的扭头埋进简怀意怀里,闷闷道:“去,怎么不去?简大哥平时那么照顾我。”
简怀意轻叹,纤长羽睫垂落,安慰的话千言万语硬生生被压回肚里。
没有可能的事,还是不要给予任何形式希望。
长痛不如短痛。
舒缓背景音戛然停止,音响没了声音,但无人顾及。
“怀意,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赵言听声音瓮里瓮气,吸了吸鼻子,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有倾诉口子,“以前我想过既然没法成为他的爱人,至少在他心里占据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但只要有你在我既占不了他最疼爱的弟弟名头,也占不了爱人名头。”
说着,赵言听翻过身,仰头看向简怀意,桃花眼朦胧:“简大哥如今订婚,心里更没有我的位置。怀意,我没哥了……”
简怀意不会安慰人,瓷白脸颊在头顶灯光的晕染下绷着,嘴唇紧抿,温热的掌心安抚在赵言听背后拍了拍。
“没事……”
赵言听眼神滞片刻,脑子一抽,突然打断简怀意的话:“怀意,我能喊你哥吗?”
简怀意:?
赵言听睁着眼睛,从下往上看简怀意,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层暖光,无形翅膀从脊背往外蔓延。
注意力被转移,他泪眼一眨不眨,“不,不能喊哥。”
简怀意:?
赵言听直起身,依旧看着简怀意,情难自抑地吐露:“宝,你是妈妈。”
简怀意:?
梁洵不知不觉间走到两人身前,捏着高脚杯,放到赵言听面前的茶几。
“谢谢。”赵言听心里一阵暖流涌过,端起杯喝了一口,眉头深皱:“这什么?怎么那么难喝!”
梁洵面无表情,“解酒汤。”
赵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