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夕语气真诚得跟个什么似的,商鹤京无语了老半天。
“是你养母煲的你不早说?”
害他跟个神经病似的喝了这么多。
徐檀夕眨眨眼,不太明白。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直接从徐家过来的,你用脚指头应该也能想到这汤不是我煲的吧?”
商鹤京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女人,半天,憋出一句:“把那十万还给我。”
徐檀夕皱眉:“凭什么?我说不要钱你非给我钱,我收了现在你又要要回去,合着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呗。”
商鹤京冷笑:“真是没良心,替你解了围,还对我说话这么凶。”
一提这事儿,徐檀夕瞬间被干沉默了。
她很清楚,按照江忆莲强势的性格,让管家转达那句“如果今晚不留下来吃饭,以后就都不要回来了”,是因为她笃定她一定会留下来。
可这一次她不想妥协。
所以沉默的那几秒她甚至已经想到最糟糕的结果。
那就是以后真的不再回徐家。
商鹤京的介入结束了她的煎熬犹豫,让事情没往最糟糕的局面发展,且还让她成功离开了。
她是感激他的。
“谢谢你,商鹤京。”徐檀夕开口。
男人清俊却带着锋芒感的脸上神色柔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起半点波澜,唇角却微微勾了勾。
“难得听到徐大首席说谢谢,收下了。”
他语气里带着揶揄和调笑,但徐檀夕却一点儿都不反感。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欠商鹤京小蛋糕的事,眼神闪了闪想到什么。
“对了,我原本是打算今天在徐家吃完饭就把小蛋糕做好带回棠园的,之后你也知道了,和我妈吵架没做成,你不是说楼下就有甜品烘焙室吗?既然我都来了,我现在下去做吧。”
徐檀夕说完就起身往外走,经过商鹤京身边时,手腕突然被拽住,她转身。
“怎么了?”
商鹤京正要说话,徐檀夕一脸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提醒我戴口罩吧?我靠,差点儿忘了,是得戴上,不然你公司的人就看到我的脸了,肯定会有闲言碎语。”
她一边念叨一边去摸包里的口罩。
“徐檀夕。”商鹤京叫她。
徐檀夕转头:“嗯?”
“我不是想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商鹤京从沙发上站起身,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衬衫,扎着一条黑色领带,一站起来,整个人身形线条笔直流畅。
眉峰如刃,鼻梁挺拔,一双沉静黑眸慵懒淡漠,却并不让人觉得冷。
他身上好闻的雪松气味笼罩她,莫名产生了一丝安全感,可徐檀夕没来得及深想那到底是不是,因为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想说,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去为别人做事了,除了你自己,别人都没那么重要。”
徐檀夕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捏在手指上的口罩差点儿滑落,眼神有片刻失焦。
没等她反应过来,商鹤京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就转身朝办公桌那边走去。
雪松味变淡,徐檀夕神思抽离,回过神来看着那道背影发愣。
商鹤京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文件,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