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后,海津前行的脚步顿了顿。
但很快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他与表妹曾经经历过很多,儿时的愉悦,少年的稚嫩,成年后的误会,到如今一切都成了过往的印记,留给他们的则只有幸福。
一路出门,直到前厅。
这里觥筹交错的等着新嫁娘的到来,隔着团扇,池归晚隐约看到了今日也一身火红的乔二,他笑得满口白牙,一看就知道对今日成亲之事格外欢喜。
见着人来,大跨步上前就想要扶池归晚一把,结果却被旁边的二公子海渝给阻止了。
“别,还没拜堂,你小子少动手动脚!我来扶就是!”
听着他的话,乔二也是哼哼两声,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记了一小笔,反正他成亲在前不怕,等到海渝成亲的时候,他得狠狠的回一份大礼才是!
手接过红绸,就与池归晚并肩而立。
高堂之上,只有池云敬一人端坐着,至于母亲的位子,则是海夫人生前最喜欢的一尊屏风代替,上面绣的正是她自己。
喜婆高喊三声,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二人在娘家的礼数就算完成了,池云敬这时候不做慈父样,什么时候做?
于是佯装擦擦眼泪的就对着池归晚说道。
“大姐儿,嫁过去后可要与你夫君和顺一生才好。”
“女儿遵父亲令。”
旁边的乔二听见了,也抱拳就保证的说道。
“岳父大人放心,乔家上下必定对夫人好!”
“放心,放心!”
二人客气的说着话,随后就让乔二带着池归晚出了门,上了喜轿,一路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六十六抬的嫁妆,每一个箱子都比寻常的嫁妆箱子要大许多,再看抬箱的壮汉们个个挥汗如雨,就知道池归晚的嫁妆有多丰盛了。
“这侍郎府嫁姑娘还真是豪横,这么多东西,还真舍得!”
“什么呀?这都是海伯侯府的功劳,当初海夫人嫁过来的是可以一百零八抬嫁妆呢,吹吹打打的,整个汴州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她唯一的女儿出嫁,海伯侯府怎么可能不添妆!”
“原来如此。”
“还得是有个撑得住场面的娘家才行啊!”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但话里话外皆是对池归晚的羡慕,跟随在喜轿身边一路行走的纤春和拂冬听见了,也觉得面上有光!
不远处,何令颐看着站在恭贺里的母亲和她的新夫君,心里这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她终于给了母亲一个好结果,也不枉此行了。
只是手臂吃痛的感觉也同时在提醒着她,还有仇没报完呢,于是抹去脸上的笑意,随后折返回了侍郎府。
今日到场恭贺的人们也逐渐散去,留下的无非就是与池家还算亲近些的门户,她们对于今日后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想凑热闹听听,只可惜都被池老太太给劝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