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花脸上的震惊之色显露无疑。
萧恒念摇了摇头:“非也,你这只虽质地上乘,但年
岁已久,且周身有些许划痕,如今的价值,怕是要大打折扣。”
“是了,都十几年了,比我的年岁都要长,磨损自是再所难免。”刘兰花喃喃自语道:“若如今都能卖到3000两,那当年又该是何等的高价,又岂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刘兰花再次看向萧恒念,恳求道:“萧公子,你能帮我查出这镯子的来历吗?”
萧恒念没有答话,等着刘兰花的下文。
“我娘说,这镯子是我爹当年送她的定亲信物,是我爹花了攒了大半年的工钱,用二两银子在一家银饰铺子买下的。”
那时的杨柳镇,还没有玲珑阁这类高档饰品店。
刘兰花和萧恒念并肩走着,将沈月娘那日回忆的过往娓娓道来。
“你怀疑有人故意低价把这镯子卖给了你爹,又或者,你爹撒了谎。”
“如果真是有人故意低价卖了这镯子,那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卖给我爹?还是,想借我爹之手把这镯子转送给我娘?”
刘兰花越想,心中的疑虑越深。
至于说刘恩撒谎这个可能,想想周围众人对他的评价:老实,能干,木讷,愚孝。
这最后两个形容词是刘兰花自己总结的,因为提到刘恩,沈月娘总说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每每她生气委屈,甚至被刘老太婆媳气哭时,他只会急得不知所措的上前给她拭泪,抱着她安慰,却连半句哄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至于愚孝,就更
不必说了。他刘恩但凡是个聪明人,或是有半点心机,断不会被老刘家打压磋磨至此,乃至最后,被迫上山赔了性命。
因此,刘兰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萧恒念猜测的另一种可能。
“那你娘可有说,她为何会出现在杨柳镇,你爹又是何时买下这镯子的?”
萧恒念握着手里的镯子,眯起了双眼。
他记得,当年宁王大败南诏,双方签订停战协议。当时朝见,南诏国便敬献了一尊两米多高的稀世翡翠玉石。后来,据说太祖皇帝曾用这尊翡翠打造了不少玉器,先后赏赐了不少皇亲贵族和勋贵大臣。
“接连几年大旱,我娘与外祖一家从西北逃难而来,一路辗转流落江南,终是与亲人走散,路遇歹人,被我爹所救。”
“至于那玉镯,乃是他们初见的次日,我爹去银饰铺子买的,”说起这段往事,刘兰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去看萧恒念的眼睛。
“因为,那夜…那夜过后,便有了我,我爹便以那镯子向我娘表明心意,次日便带着她回家,跪在我爷奶跟前,执意求娶我娘为妻。”
萧恒念也有些意外,刘氏夫妇二人看似老实巴交,居然如此的不拘礼法,遵循本心。一见钟情,当夜便生米煮成熟饭了。
眼见身侧的刘兰花满脸的羞赧之色,萧恒念随口打趣道:“如此说来,这镯子也算见证了你的诞生,年岁可是比你还长啊!”
刘兰
花羞得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说沈月娘和刘恩居然如此大胆开放,未婚同居吗?
她只得快步遁走,却不想匆忙中撞到了一个沿街叫卖糖葫芦的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