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唐没再理他,回屋忙工作去了。
才说“自己年轻不怕凉”,到晚上睡觉时,乐野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一肚子的冰气漫漫涌进全身,手指也因为玩冰雹而泛着凉意,他缩在薄薄的毛毯里,瞪着半开的窗户,愣是没好意思去关上,毕竟是他自己要求开的。
阿勒泰无论春夏秋冬,四季温差都挺明显,别说下着冷雨的深夜,乐野感觉自己都要哆嗦起来了。他侧头,凌唐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熟。
他想把自己的手伸进凌唐的衣领里,犹豫了下,觉得大概率要挨呲,放弃了这个念头。
半分钟后,他把双手蜷起来,伸进裤子里,放在小腹靠下一点点的位置——这个习惯自小就有,冬天睡觉穿着毛衣毛裤,小腹被捂得热乎,他把手往里一伸,比旁边的土墙还暖;夏天光着睡的时候,就把手塞在两腿中间,也很舒服。
但“把手塞在两腿中间”这种操作,需要把屁股撅起来,会顶到凌唐。
他正搓着肚子一点点回温,旁边躺着的人动了动,也没在意,继续酝酿睡意。
“你就这么忍不住?!”
不待乐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两只手被“啪”地拽出来,甩在床上。
乐野看了看自己被狠狠扔出来的手,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光下朦胧的俊脸,气得哆嗦:
“你干嘛啊?”
“体虚戒淫!不是跟你说过?!”
乐野渐渐恢复思考,他先是震惊,接着怒气冲冲地反驳:
“我不虚!说了多少次!”
但凌唐极其顽固,根本听不进去,还拿上次的事数落他。
乐野跟他争了一会儿,看着干干净净的双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我没……没弄!手冷,放肚子上暖暖而已!”
凌唐显然不信,不带感情地说道:
“冷?让你喝冰的,该!”
骂完,又冷冷地嘲道:
“不会喊我帮你暖?”
乐野没吭声,他那表情,那话说的,就好像他是个娇气包似的。
凌唐还真这么想,平时有事没事就往怀里钻,今天倒不会了?
“过来,老实睡。”
乐野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毕竟他又没法拉开裤子,证明自己没玩……绷着脸,把手往他肚子里搁——
然后又被甩了出来。
“?!”
乐野真要气哭了,准备再也不理他的时候,被人一把搂住,大手包住他的十根手指,轻轻揉搓,总算让他逐渐平复。
快要睡着前,乐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凌唐会不会真不行?
他从三年前一路想到方才,凌唐虽然说自己“只做不说”,也确实亲他亲得凶,但是吧……每到关键时刻时,他总及时撤走。
那次在银川机场,他倒是感觉到了什么,但没准呢,也许就那几秒?
更为主要的是,凌唐他总不爱说这些,也不准他说,甚至要求他戒淫……
什么“万恶淫为”,都是胡扯。
恐怕是凌唐不行,所以才束缚着他,要不然他行的话,凌唐心里多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