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丛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哑声开口。
“或许这对大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江越泽倏地偏过头,有些诧异。
“你怎么会这样想?”
“陆公子走后,大人几乎是一夜白头,自那之后便再没有好好休息过。”
萧丛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那时候大人几乎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报复邓氏,幸得陛下怀柔,只是命大人来此赈灾将功折罪。”
“如果不是后来在这里遇到您,大人撑着的那口气估计早就断了。”
江越泽有些怔愣,福宁县消息闭塞,他很久没注意过汴京发生的事了,这些事对他来说也已恍如隔世。
他爱了裴知瑜十年,而这些天的裴知瑜又何尝不让他有所动摇。
只是他一闭上眼就总能想到那些带着痛楚的过往,还有裴知瑜那冰冷的话语和眼神。
这些伤痛是无法随时间流逝而忘却的。
江越泽眼眶渐渐泛红,眸中闪过一丝哀意。
“我知道,只是很多事,再怎么弥补悔恨也是无法挽回的了。”
萧丛见此也不忍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从里面打开,医师眉头紧蹙着走出来,他的心立时悬了起来。
“如何了?”
江越泽和萧丛同时出声。
医师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禁哀叹了一声。
“这一箭着实狠毒,伤至肺腑又失血过多,眼下血是好不容易止住了,其他的,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江越泽仍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能不能醒,全看个人造化了,况且就算醒过来,这一箭伤及肺腑,恐怕也……”
江越泽身形狠狠一晃,声音颤抖:“恐怕什么?”
“恐怕寿元无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