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纏得狠了,郁妤咳了兩聲,才道:「先說說吧,你上家?的籌碼。」
女子:?
她問道:「……什麼?籌碼?」
聽到?這樣的問話,郁妤眉頭微微一蹙,露出那種面對?清蠢實習生,既不耐煩,又不得不耐下性子認真教的表情,循循善誘道:「已知,我的欲望是打?通天梯,令修真界的修士可以重飛升。又知,你的甲方——我,憑藉個?人努力,總有一天也能實現這個?目標。問:向你許願的優勢在哪兒?」
女子面露迷茫,半晌才遲疑道:「……、度快?」
「對?了,」郁妤哄孩子一般地誇讚道,「那麼?你覺得度快,是你的不可替代性嗎?」
女子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麼?問題又來了——已知,我的願望與你上家?的願望相衝突。又知,我這個?客戶在當前對?你更有價值。請問,你要?如何展現你的誠意,拿下我這單生意?」
說到?這裡,女子終於?隱約摸到?了門?道。但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一方面,她並不想出賣前人的心愿與付出,另一方面,她又被郁妤的邏輯打?動,頗有些進退兩難。
猶豫半天,她才道:「上一個?修士,他也想要?飛升,而且希望他是飛升的修士中,最特別的那一個?。」
郁妤道:「所以他許願,斬斷了登仙路?」
聞言,女子似乎對?這份壯舉很是自得:「最後一個?飛升上界的修士,這是多麼?特別啊。」
望著她清澈的雙眼,郁妤對?她的邏輯感到?絕望。
她壓下吐槽的話,繼續問道:「那他付出了什麼?代價?」
「那可就多了,」終於?說到?了最得意處,女子又高興起來,「他想要?修仙,於?是我給了他極品的靈根,代價是必須拋棄凡界的妻兒,任他們嘗盡人生百苦,最終魂飛魄散。」
「他甘之如飴。」
「後來,作?為毫無?根基的平民?修士,他想立刻立於?修真界的頂點。於?是我將情根放在了掌門?之女身上,掌門?之女果然非他不嫁。他獲得了全宗門?的供養,而代價是道侶再不得寸進。」
「最後,他想要?飛升,而且還要?一飛升就能獲得權勢地位,所以只?能再次拋棄嬌妻幼子,以他整個?宗門?的氣?運為祭咯。」
故事講完,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嬌笑著湊上前,模樣與謝愔愔別無?二致:「所以郁道友,郁師姐,代價其實並不重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有一個?問題,」郁妤搶白道,「為什麼?好處全是九黎仙君得了,代價全是他身邊人付了?」
「你還知道他的名姓吶?」女子頗為驚喜,「你看,向我許下的心愿無?一不成,即便九黎如此卑劣,不還是在修真界廣負盛名嗎?」
郁妤的思路沒被她打?斷,她繼續逼問道:「而且同一個?人,為什麼?能許三次願望?」
說著,她上下掃視了女子一番,又露出那種有些嫌棄,卻又怕傷人自尊不敢多說的模樣:「願望都許了三次了,你怎麼?還被關在這裡?我就訂單重質量不重數量,不考察人品的結果就是被關在這裡沉睡唄。」
女子:……
她惱羞成怒道:「要?你管!快說要?不要?許願!」
她這幅樣子,與謝愔愔愈發相似了。
再想到?謝千崇莫名其妙霸占徒兒的舉動,郁妤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謝愔愔和你是什麼?關係?」
聽到?「謝愔愔」這個?名字,女子驟然冷下了臉,半晌才重勾起笑意:「她是我的容器。」
郁妤的拖沓讓她意識到?了什麼?,她也不急著催促許願的事了,反而在湖中遊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思路。
纖纖玉手緩緩撫上自己的面頰,她笑道:「我啊,最開始可不長這個?樣子。」
「這可是九黎那個?凡間妻子的容貌呢。」
「人是多麼?可笑啊,明明是自己甘願放棄的,卻在獲得一切後,又回味起最初的美好,期望著能夠二者兼得。」
「可你不是許願機嗎?」郁妤蹙眉,「復活個?人罷了,有這麼?難。」
女子不明白許願機是什麼?,但她知道這不是好話。
她沒好氣?地瞪了郁妤一眼:「時間法?則脫於?現世?,我可以令天梯斷絕,也可以交給你重塑天梯的方式,這都是基於?『天梯』確實存在於?世?間。人死了,過了頭七便會去冥府投胎。更何況九黎的妻子早就魂飛魄散,我去哪兒給他找人?」
「所以你就自己上了?」
見女子屈辱地點頭,郁妤有些無?語:「但我聽人說,天梯是被一群爭風吃醋的男修,在爭鬥中斬斷的,這又是?」
聞言,女子的神色更氣?:「我本想著糊弄一下九黎,等滿足他的心愿便……」
她頓了頓,悄悄跳過這部分?:「但我乃欲望的化?身,吸引些意志不堅的修士爭搶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你是被封印在這裡的,對?不對??」郁妤沒有計較她的隱瞞,一針見血道,「因為一個?人的心愿,你便能斷絕修真界所有修士的飛升之路,還是用這樣……不甚光彩的手段。你這樣危險,若是我當真許了願望,放你出去,豈不是要?為禍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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