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凭什么!”
“肉包子,羊肉,牛肉,管够。”
“罢了,本鸟向来心善大方,舍命陪废物了!你来抓我啊!”
于是,苍茫雪地留下一串乱七八糟的鸟爪和人的脚印以及满世界吱哇乱叫的呼救。
“你追就追,禁止揪我的羽毛!”
“干什么满脸杀气,本鸟又不是你仇敌,救命啊啊啊!”
……
在那之后没多久,聂更阑多少也能让丘宿鱼本体脸上挂彩。
丘宿鱼索性不治,以此作为激励。
许田田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聂更阑如今的眼神看着都有震慑力了,原来是师兄训练的成果。”
不过挂彩就挂彩,师兄怎么还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半边脸快肿成猪头还笑得出来。
***
鸡飞狗跳的日子悄然流逝,转眼除夕已至。
灵音宗在妙音峰主殿设宴,各峰真君、弟子以及长老和各个管事皆有出席。聂更阑一个外门弟子没有资格参加,据说,清鸿剑尊也并未露面。
丘宿鱼身为元德真君的弟子,自然是去了的。
而当夜,聂更阑一直在仙音台修炼至繁星满天才缓缓睁眼。
因为是除夕,仙气飘渺的灵音宗群峰难得沾染上一丝凡尘的烟火气,各个峰头都飘起了五彩焰火,火舌形状如飞龙凤凰在天空漫天飞舞。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迎新岁。”
本应举家团圆夜,只余一轮寒月照我心。
聂更阑努力不去想象聂家庄此时该是何种推杯换盏热闹场景。
聂云斟回了聂家庄与家人除岁迎新。聂重远和沈端枫以及聂家族人应当满脸是笑,庄内各处挂灯装饰一新,桃符贴上,到处都洋溢着新年气息。
这是聂更阑认回双亲后的第一个新年,那热闹的场景却唯独没有他。
本以为……
聂更阑自嘲般扯起唇角,他何苦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物,只会为难自己而已。
从仙音台出来后,他漫步在雪地里,手脚绑着沉重的铁砂袋,行路缓慢,任由雪水将衣摆靴子浸湿。
火炎珠被他收进了储物袋。
也许,只有无尽的寒意能稍微浇灭心里仅存的一丝对于家的渴望。
待他好不容易走出竹林,鞋底衣襟被打湿,身体被多余的负重拖得摇摇晃晃,在夜里的雪地留下歪七八扭的细痕。
到妙音峰停剑坪时,聂更阑已经哆嗦得牙齿上下打颤,眼睫沾上一层雪花结了冰,唇色亦苍白如纸。
眼看身形一晃就要倒下,一双手及时出现稳稳将他扶起。
“火炎珠呢,为何冻成这样?”
聂更阑费力抬起沾满霜雪的长睫瞥向凝视自己的丘宿鱼,吃力启唇:“师兄,你还有亲人在世吗?”
话才问出口,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