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斟弯起眼角,模样乖巧懂事,“斟儿不辛苦,倒是辛苦母亲不远千里赶来看望我和弟弟了。”
“母亲那您稍作等候,斟儿去去就来。”
“好。”
沈端枫看着大儿子御剑腾空穿过灵音宗的结界,消失在缭绕的云雾后。
女人丝飘扬在风中,衣袍猎猎而动。
阑儿,终究还是怀恨在心,责怪自己么?
也是,阑儿恨她情有可原,她确实没有尽到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
聂云斟拿着紫业真君的玉符信物,径直往苦海峰石牢而去。
玉符是他前一晚提前找紫业真君要的。
他早已知道今日沈端枫会到达灵音宗。
石牢的铁栅栏打开时,聂云斟适应了几息里面的光线,才在一大片荆棘丛里找到一团打坐的身影。
聂云斟拿出一颗硕大的银月珠,亮如白昼的光芒瞬间照到了每一处角落,眼前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坐在地面,双手盘膝捏诀正在打坐,双目紧闭眉目皱紧,似乎修炼不太顺利。
聂云斟冷笑出声,“哎哟,看看我亲爱的弟弟,在石牢也不忘打坐修炼,当真是刻苦得很呢。”
聂更阑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开始疯狂乱转,意识要从混沌中跳脱却不得法,只能在黑暗中旋转坠落。
聂云斟再次冷笑,“弟弟,我来是想告诉你,母亲不远万里到灵音宗看望我们,她很想你,不如你去见她一面?”
“机会难得,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啊。”
荆棘丛中,聂更阑眼珠子蹿得越来越快,忽然,猛地睁眼,唔地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
……
“师兄,求求你,让我去见见母亲,师兄,求求你了!”
石牢内,看守弟子看着在荆棘包围圈里的聂更阑不断磕头,浑身衣袍沾满血迹,丝凌乱,形容狼狈不堪。
石牢弟子被动静惊动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见状不由厉声道:“受罚弟子不得随意出入苦海峰,更别提出入山门了!”
无论聂更阑如何求,看守弟子都不肯松口帮忙求问真君亦或宗主,态度十分坚决。
聂云斟轻笑出声,“弟弟,母亲时间有限,若等得太久,她会以为你怪她,就会伤心离开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啊。”
“只半个时辰,你可要努力走出石牢,我听说你若再顽劣不听训,爹可真就彻底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聂云斟说到这,轻笑了一声。
之后,他大步出了石牢,脚步声渐行渐远。
聂更阑忽的往前爬行欲将人拦住,可铁栅栏已经哐啷关上。
他手掌和膝盖划过荆棘刺,几道新鲜的伤口迅出现。
看守弟子扫了眼跌坐在地的少年,面无表情出去了。
聂更阑浑身血迹跌坐在地,双目在恢复黑暗的光线中渐渐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