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储物袋被粗暴地扯开,翻动寻找。
终于,独孤苍眠找到之前给过聂更阑的那只弟子传唤铃铛。
他手徐徐一抹,术法施展之下银铃铛眨眼幻化成和梵音铃一模一样的金色铃铛。
真正的梵音铃被独孤苍眠收走。
房门吱呀关上。
外面依旧天寒地冻,冷月月清辉映照万物,似乎和无量山的那轮月亮没什么不同。
……
聂更阑睡得极不安稳。
一整夜,不断有血淋淋的脸忽远忽近在和他说话。他看不清那张脸,一直奔跑追赶,等到终于追上时,才现居然是丘宿鱼。他瞳孔涣散无神,眼白大面积占据眼球位置,七窍流血,面目透着青白死灰,乍一眼看过去令人毛骨悚然。
“唔!”
聂更阑冷汗涔涔从梦里惊醒,才睁眼,就被一道身影扑过来大叫:“聂更阑,你醒了!”
聂更阑环顾一圈,现是在无名小院自己的房间。
他一惊腾地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我昨夜一回来就听说丘师兄出事,你也昏倒了,我急匆匆跑来天境峰看你,许盼娣他们也来看过你啦,这会儿回去了。”
聂更阑听到丘宿鱼的名字,一凝眉,翻身下床就要往外冲。
许田田急急追上来,跟在后面劝他:“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哎我这嘴怎么乱问,都被魔族围剿了怎么可能没受伤,要不你还是先吃饭,再服几颗丹药,你这么贸然出去……”
“我没事,”聂更阑心急如焚步履匆匆,直到走出无名小院才想起似乎可以直接问人,于是急忙转向身侧,“师兄人呢,长老真君把他救回来了吗,伤得重不重?”
许田田关切的神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神色。
聂更阑心急,等不及他回答,风一般冲出院子往停剑坪而去。
“聂更阑,你别跑了,别乱跑!”许田田回过神连忙追上去。
聂更阑什么都听不进耳里,一心只想去妙音峰打听情况,但还没靠近停着的仙鹤,反而先撞到了一个人。
“真君!”聂更阑看清来人是谁后心下稍稳,“宗门的救援怎么样了,丘师兄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在何处?”
独孤苍眠负手而立,神色淡漠与他对视。
聂更阑看看他,又看向气喘吁吁追过来的许田田,昨夜血淋淋的脸孔一闪而过,心里忽然生出不详预感。
他拔脚要冲向仙鹤。
独孤苍眠冷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回来。”
聂更阑刹住脚步。
“不必去,他不会回来了。”
聂更阑悚然转身,瞳孔慢慢睁圆,“弟子不明白真君这是何意?”
许田田忽然传出哭腔:“聂更阑,你别太难过,丘师兄……他的、他的命灯昨夜就已经灭了。”
聂更阑强压下心头巨大的慌乱,悚然的神情忽而渐渐转为一抹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