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出来的古森元也咬着牙,将球高高垫起,声音从他喉咙里会绞得粉碎,却让所有人听得清楚。
佐久早回头看了一眼,古森元也还趴在地上,撑着双臂,他没有去管那个人,他只是再次后退,然后再次助跑。
古森元也撑着双臂站起身,看到了佐久早跳起的背影,眼中好像也要流汗了。
水谷羽京看着跳起来的佐久早圣臣,看着他的色彩在球场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心里的不甘心简直要吞噬了他。
野望是巨大的怪兽,他大到需要一整个心脏才能装下,有时候被野望吞噬的让人也会变成怪兽,然后感染着其他的人。
佐久早圣臣的扣球再次穿过拦网却还是被水谷羽京碰到了,他的双手碰到那一球,剧烈的力道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绞碎,伤口的位置再次溢满苦涩,似乎是皮肉的缺口在迷恋咖啡的苦。
“想都别想!”
水谷羽京管不上这么多了,伤口怎么样?身体怎么样?精神怎么样?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背后有北信介,有赤木路成,有好几个前辈,他只要任性的,肆意妄为地进攻就好了。
击溃他!
宫侑暗暗念了一句什么,沉着表情,在场上跑动,接下这一球,毫无顾忌地传了出去,右手怎么样什么的,他已经不想管了,他想赢,他想现在赢,他想把佐久早那张臭脸按在地上!
水谷羽京在前排飞起,井闼山的拦网咬着牙惊叹于他的高度,惊叹于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这种专注力。
手掌挥动,手的一球,直接飞过拦网扣到了井闼山最远离自由人的空地上。
震耳欲聋的一声,让人沉默的一分,无数汗水和痛苦堆砌起来的一场比赛。
喉咙很痛,身体很痛,四肢似乎要失去知觉,但是比赛还没结束,球还没有落地,不管怎么样,都要继续跳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对方,注视着自己的对手,尽全力撕咬着。
“我们怎么就输给了这群家伙呢?”昼神幸郎拿着手机,视频里播放着井闼山对稻荷崎的比赛直播,语气中带着轻轻的无奈。
“输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我们不足够强啊。”星海光来明亮的眼睛盯着屏幕,看着上面来来回回的排球,看着那群快要力竭而亡的怪兽们,身体都在隐隐颤抖。
惧怕吗?可能吧,但是更多的是兴奋,他脚下的这条路上,并不只有他自己,这条向着前方延伸并且不知道尽头的道路上,他们这些人都在尽全力奔跑着——
昼神幸郎笑着,看着屏幕上落下的最后一球。
“结束了啊,真没劲。”
“……幸郎,明明你手心都是汗水。”
“光来君,你别说话。”
长野市奥林匹克体育馆里,无数双眼睛看向计分器上的分数,身体被这场炙热激烈的比赛纠缠得不敢动弹。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四肢已经麻木了,看着场下的那些少年,都忘记了自己是应该欢呼还是应该惋惜。
“走了。”牛岛若利站起身,将身边的人叫回了魂。
他们不是普通的观众,就算是行家的他们也被这场比赛震慑到了。
似乎是野兽大开大合的战斗,就算四肢被咬断,也要用剩下的牙齿撕开对方的皮肤,然后一点点杀死对方,窒息感从场下蔓延到场外,笼罩在他们所有人身上,难以呼吸,供氧不足让心脏只能更剧烈地跳动。
“回去训练吧。”
牛岛若利走在前方,压低的眉眼中带着锐利沉重的光芒。
啊,兴奋起来了。
木兔光太郎安静得有些异常了,回过神的赤苇京治听着四周沸腾的喧哗、嚎叫和哭喊,转过头看向木兔。
如鹰隼般的眼瞳深邃冰冷,令人难以洞悉。
“akaashi,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