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初被突然跳到脚边的鱼吓了一跳,表情很是严肃,倏然抬起双腿,有那么一瞬的茫然看向他。
陈予泊不动声色地将这人被吓到的表情收入眼底,弯下腰去捡鱼,唇角微扬:“鱼不会咬人。”
段砚初:“……”他淡定地放下双腿:“我饿了,去给我做鱼吃。”
“好的大少爷。”陈予泊抓起鱼就走上车。
段砚初见他裤脚滴着水,脚底踏出的水印,呼之欲出的话戛然而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十五分钟后,参天大树下,烧烤架摆上,两条开膛破肚的大肥鱼已经被撒上佐料在炭火下冒出油滋滋的声响,香味飘出。
“你还会烤鱼?”
“什么都做过一些。”陈予泊戴着手套,麻利地给鱼翻面,手在鱼上方均匀撒上一层孜然。
段砚初看着坐在对面换上背心的陈予泊,麦色结实的臂膀一览无遗,在翻动烤鱼时绷出的肌肉线条太明显,皮肤质感在太阳底下带着户外运动健康色,是有光泽的。
他托着下巴询问:“你几岁出来的?还做过什么?”
“14岁就出去帮忙了,打散工,最开始是帮忙卸货,后来去修车厂搬轮胎,偷学了点电焊维修。”陈予泊拿着小刀给鱼身划了几道:“晚上下班就去帮我朋友摆烧烤摊,也能赚点,后来他介绍我去工地,说钱多一些。”
“这么厉害。”段砚初不由得感慨:“我十几岁的时候”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陈予泊抬眸看了眼,见这大少爷忽然戴上墨镜,抱臂往后就是一坐,唇角沉了下去,像是不高兴了:“……?”
这大少爷又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段砚初脖子上的黑色蝴蝶项圈底围泛起一圈的蓝色光,闪烁着。
这……不是普通的项圈吗?
怎么还会光?
中午,他们在这里解决了一顿美味的烤鱼。
“我睡会,下午起床后我们去那边练枪。”段砚初往后靠在躺椅上,椅子一晃一晃的,昨晚没睡好有些犯困了,睫毛轻颤,眼皮子沉。
陈予泊在收拾残局,回头一看,现段砚初睡着了。
树梢下,躺椅微微地晃着,清风吹拂过带下几片叶,落在熟睡的青年肩头,动静很轻没有惊扰。
陈予泊收回视线,把烧烤架收回房车储备箱,过会从里面卧室的床拿了条毯子下车,俯下身盖在段砚初的身上,捻走那片叶子,然后就坐在旁边拿出爆屏手机给院长消息。
【院长阿妈,我这里一切都好,下个月可以转钱润泽弟弟交钱做手术了。】
……
庄园小镇的户外射击场里。
砰砰砰
震耳的射击声响起。
身穿黑色皮衣的青年长身玉立,沉肩凝神,左手稳稳地托住手腕,右手持枪。
护目镜下那张隽美精致的脸冷淡至极,眉眼透着凌厉,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对准二十五米远的目标靶心精准射击,连续射击无间断,枪枪中靶心,无一虚。
弹匣里子弹用尽,他低下头,微卷的丝抚过眉眼,修长白皙的手熟练快地拆卸弹匣,拿起桌面的子弹,动作干净利索,‘咔哒’的好几声,出子弹压力受阻的声响,陆续将子弹装入弹匣中。
组装完毕,再次抬起手,对准靶心,短短三十几秒就将子弹尽。
依旧是精准射击,无一虚。
直到他觉得满意为止。
段砚初放下手抢,左右活动一下脖颈,侧眸看向陈予泊,见他怔然地看着自己,弯唇温柔一笑:“想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