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猫不就掉不进井里了。”
沈靳萧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看向树上的小猫,“现在还是赶紧把猫抓下来才是正事,看它样子是想跳下来。”
房东婶子嘿嘿地尴尬一笑,不自然地松开抓住孟抒悦的手。
而一旁的孟抒悦则看呆了,从男人刚刚绷紧的肱二头肌上挪开,不由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怎么就连这充满力量的手臂,都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她甩了甩混乱的思绪,重新将视线落在树上的小猫身上,伸着手试图教它从树杈处往回走。
“花花乖,往回走,来娘这,娘给你小鱼干吃。”
孟抒悦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是她早上刚刚去市场买的小鱼干,就是特地买来给花花吃的。
花花是她从沈宅出来时,在街口的老房子墙缝里发现的。
当时看它瑟瑟发抖躲在墙角,她一时心软便把它一同抱来了中医馆。
谁知,这小家伙来这居然这么调皮,没看它一会儿,它居然就上了树。
孟抒悦举着小鱼干一步一步引诱它往回走,脚下一个趔趄,被石块绊住差点摔倒。
身后一只大掌稳稳托住她的肩膀将她扶稳。
孟抒悦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顺着男人宽厚有温度的手掌目光向上,紧接着是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然后是宽厚平整都够塞下她整个头的肩膀,最后目光和男人那双关切的桃花眼对上,“谢……谢谢……”
这次,孟抒悦能明显感觉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平日里健步如飞的腿也不由软了几分。
上次腿软,还是上次从树上被人救下来时。
该死,这熟悉的感觉,让人一阵心惊肉跳。
就连男人隔着薄薄布料覆在她肩头那种薄茧硌肉的感觉,也熟悉得令人面红耳赤。
沈靳萧没注意到眼前小姑娘突然爆红的脸色,只是将她稳稳扶好,目光却一瞬不瞬定格在树上始终不敢动弹的小猫身上。
“小猫它估计不敢下来,我上去把它抱下来。”
不等孟抒悦反应,他早已长臂一勾跳上树杈,一双被军绿色宽松长裤包裹的大长腿,因为他的动作,也将他整个紧绷结实的腿部线条勾勒得一览无遗。
男人在树杈上身手敏捷地辗转腾挪,直把底下的房东大婶看得心花怒放。
“这小子身材真好,不,是身手真好!”
可底下的孟抒悦却看着男人行云流水般缓缓接近小猫的动作,脑中“嗡”地一声炸响,那段看似不好实则还算不赖的记忆再次涌入脑中。
那次洪水中,她恢复理智清醒后,赶忙和那个救她的兵哥哥保持距离,可他像是食髓知味般对她穷追不舍,将她逼到树杈尾端。
当时的她,一如现在树上那只吓得不断后退瑟瑟发抖的小花猫。
树上戴口罩的男人,大掌向前一捞,捞住小猫搂入怀中。
这一幕,竟莫名和当时树下洪水奔腾,那个帅气的兵哥哥长臂一捞,将掌心掐在她腰间,低低呢喃着“危险”的场景渐渐融合在一起。
孟抒悦原本爆红的脸色此刻惨白一片。
树上的男人此刻抱着小猫,“扑通”一下就跟高高在上的谪仙般掉入凡间,跳在她身前,抱着怀里绵软无力的小猫,大掌摸着它毛茸茸的脑瓜,就像挠在她心尖般瘙痒难耐。
“你看,我把它救下来了。”
高出她两个头的大男人,此刻就像极了一个讨赏的大孩子,满眼期待地盯着她等待夸奖。
孟抒悦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男人跳下树时有些下滑的口罩上。
口罩边缘最上端是一个高挺的鼻梁。
那个能扎进姑娘心尖尖的高高鼻梁,她曾经摸过。
软软的鼻头硌在锁骨上那灼热炙烫的感觉,她也感受过。
这一瞬,孟抒悦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般,连那颗归于平静的心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