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秦小海早被这阵仗吓破了胆,双手合十抵在族谱上连连求饶,“舅舅,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不再说你沈家人的坏话了。”
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或许是他刚刚欺辱了表哥宋时璟曾经的女人,令他颜面无光,他才生气的。
后知后觉回过味来的秦耀祖也想到了这层原因,赶忙说起好话劝他,“靳萧,别生气,就是小辈间打打闹闹,我们做长辈的训斥几句就好了,不用闹这么大……”
可沈二妹却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丈夫的话,狠厉输出起来,“靳萧,你今天就为了这么个还不是你们沈家的女人,大闹我们满月酒,给我落面子,我告诉你,这次我非得告诉伯父,让他主持公道!”
秦耀祖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捂住妻子的嘴,低声求她,“你可闭嘴吧!”
要知道虽然他们商圈和沈靳萧的圈子并没什么交集,但也确实是因着和沈靳萧的这层关系,他秦家才能在这些年顺风顺水,没被对家打击报复。
如果一旦和沈靳萧撕破脸,对于秦家来说,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无形的安全屏障,后果不堪设想。
沈靳萧听着沈二妹的话直接冷笑出声,“二姐,你是想用长辈来压我吗?那好,你别怪我等下也用长辈的身份压你们!”
“什么?”
沈二妹还不明白沈靳萧话里的意思,呆站在原地。
秦耀祖却像想起什么般,想冲上去阻止。
却被沈靳萧伸手制止住,他朝手底下的秦小海大喝一声,“翻开第十九页!念出声来!”
犹如一道军令狠狠压下,趴在桌上的秦小海双手哆哆嗦嗦地翻开《秦氏族谱》第十九页。
秦小海看着铜页上雕刻的字迹,朗朗上口般颤抖着读出了声。
“秦氏第十九任家主秦卓羽,字铭,原名沈阳元,出生于中都,乃宣政院院使沈培书庶子,于出生第二年过继于沈培书正妻母家秦家延续血脉……”
念到这里,秦小海声音卡壳,再也念不下去。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不是秦家的自己的人,就是沈家的亲戚。
沈家人一听族谱上的沈培书的名字,他们无一不知晓。
因为那是他们族谱上曾经当过最大官的人物。
他们没想到,往上数几十代,他们沈家竟还是秦家这个血脉的正统。
而他们秦家的第十九代家主竟还是他们抱养沈家的庶子。
即便在场的秦家人没看过沈家的族谱,也都是听过沈家这位祖上的大官。
听到这,在场的秦家人脸色白了又白,而沈家人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子。
因为按辈分来算,沈家的靳字辈,即便是后面的时字辈,那也是比现在的秦耀祖的耀字辈高了三四个辈分。
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圈,族谱往上数一数,某人可以是你舅,也可以是你叔公。
此时此刻沈二妹和秦耀祖又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仿佛当场被人扇了几耳光般难受。
这两家族谱里的关联沈靳萧知道,那说明沈婷也知道。
难怪当初沈婷死活不肯嫁给秦耀祖。
即便他们隔了几十代结婚也没关系,但总觉得还是膈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