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发什么了什么?是顾砚时犯了错吗?
岑听南抬首,想在顾砚时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却只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冷冰冰、硬邦邦臭石头一块。
“洗漱后就睡吧。”臭石头说着就想来抱她去洗漱。
岑听南朝后一躲,含糊道:“我长手长脚了,后院厢房那么多,你换一间歇。”
顾砚时脸色肉眼可见沉了些,嗤笑道:“刚挨完训屁股又痒了?”
岑听南想起方才的荒唐时刻,呼吸一滞,扭过头道:“我这会儿可没犯错。左相大人没有理由罚我,所以……”
“所以?”顾砚时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等她开口。
“所以平日你都得听我的。”岑听南鬼使神差地,想到家中爹娘,脑中还未想清楚,嘴巴却已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爹爹娘亲两厢情愿一见钟情,爹爹听娘的自然天经地义,他们算什么关系,她怎么会要求顾砚时听她的呢!
她一定是被顾砚时几次三番的冒犯举动气糊涂了。
“算了。”
“好。只要娇娇儿不犯错时,都听你的。”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岑听南愣了愣。
他这就答应了?以后会像爹爹听娘亲话那样听她的?
顾砚时想的却是别的。
犯不犯错的,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不犯错听她的,可若是犯了错……
顾砚时眸光深了深,晦涩地看了一眼她藏在被子下的皓足。
再有下次,就打脚心。
岑听南被他盯得几乎要动气,寻了个枕头就砸过去:“你在看哪?!”
顾砚时一把接住,扯着唇笑了:“哪里我看不得?哪里都是我的。你最好期待自己接下来都别被我抓到小辫子。”
说完抱着枕头转身便走了。
很快对面院子便亮起烛火,在夜里一颤一颤的,像是和岑听南眼前的烛光呼应。
岑听南眨眨眼,灭了烛躺下。
那边的烛火晃了三晃,也灭了。黑暗里像是有人在陪着她,岑听南阖上眼,睡了重生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
孟夏草木长得极快,山中蚊虫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