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惊呼一声,挣扎着就要起来,被他用力一巴掌打在疼痛的地方。
“力有些大,肿了点。回去给你上药,这几日老实趴在床上歇着。三日便能好。”
岑听南闻言幽幽道:“左相大人这么熟练,从前没少对女子做这样的行径吧?”
“可正经世家女,谁会让左相大人这样欺负呢。左相大人去的是什么地方?勾栏瓦舍么?”
顾砚时散漫道:“只有你。”
傻姑娘,将自己同勾栏瓦舍的女子比什么。
若她不曾出现,不曾同他一般沉溺其中,他此生也不会对谁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一时沉默下去,看着她远山般的眉目渐渐因动情染上色彩,呼吸静了静。
在外头这般训她,到底还是太孟浪了些。
等此间事了,不如下次带她去李璟湛的行宫。那里有一处温泉,白雾升起时她若在里头,一定很美。
岑听南趴在他的腿上喘着,像口鼻都被夏日朦胧的气息罩住,呼吸不得。
她微弱地动了动,意图如同花路过春天那样离开他,却被横生出的,坚硬的枝节钉在原地。
这是什么?
“别动。”他却将她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着,要将她渗透似的。
他的声音仍旧是那样冷而疏离的,好似这样的惊涛骇浪只是她一人的兵荒马乱。
绵中带硬的一次相遇,瞬间叫岑听南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懵懂而晦涩,闪电击穿乌云般震着她。
岑听南弱柳扶风地靠在他怀中,乖觉承受着这场风暴。
被她这样一勾,顾砚时方才还未平复下去的野性又跌跌撞撞闯了出来。
他环着她,颠簸着动荡着,带给她更多的风浪与未成形的黑暗。
潮热而生猛的气息裹着岑听南,热烈的空气如同湖水一样弥漫,闷着、压着、无声喧哗着。
她又热又痒,软得没有章法,胡乱攀着他,想躲开这奇怪的感觉。
身子无意识蹭着,拧着,舒服着难受着想寻一个解脱。
可顾砚时又不肯给她这解脱。
他拍在她疼痛的地方,哄骗似的,哑着嗓子道:“乖一些,娇娇儿。还不是时候。”
“……嗯,子言,好难受。”话一出口,岑听南被自己娇软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样媚,这样……羞耻。
顾砚时的腿太长,她这样跨坐着脚尖落不了地,从脚趾到小腿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紧绷着,被他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抛起又落下。
隔着亵裤,隔着外裙,浅浅地为她止着渴。
凌乱的发丝贴在两鬓,岑听南有些失神地想,她此刻会不会很丑、很失态呢?
顾砚时却好似捕捉到她情绪似的,替她拂开额边黏连的发丝。
“真乖。”他喉结滚动,扯开自己的外袍,抚上她脸的手指暴起青筋像是用力压抑着什么。
他的脸上有着疯意弥漫的平静。
可他的声音与动作却仍旧温柔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