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左右看了看,有些难为情。
倒是赤梅嘻嘻笑着补充道:“此计定是殿下最擅长的了。”
我被赤梅笑得心里直瘆得慌,一身鸡皮疙瘩全落了下来。
“什么计?”
我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人相视一笑,突然异口同声道:“美人计。”
按白兰的意思是,若到时劝不动刘起,就让我去勾引他。
俗话说得好,温柔乡英雄冢,这世上哪会有不贪女色的男子。
况且我还和他有过一段前缘,想必行动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我冷着眸子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失忆了,如今刘起已有妻室,一下还是两个。”
我用手指头比划了个“二”,继续道:“我都人老珠黄了,他又岂会把我放在眼里。”
墨竹闻言,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殿下此言非也。”
我道:“什么意思?”
墨竹道:“殿下并非男子,自是不懂男子是作何想的。”
“可臣下们都是男子,最懂男子心里想些什么。”
我追问:“想些什么?”
墨竹卖着关子,“凡初次恋慕的女子在男子心中份量最重,印象也最深,亦如高悬在万里之上的皎洁明月一般,只可远观,不可
亵玩。”
哦,这个我懂,白月光。
白兰附和道:“纵使时过境迁,若得旧人重逢,势必干柴烈火。”
旧人重逢,干柴烈火……
万府杂物房里那一幕瞬间涌上心头,我刷地一下满脸绯红,尴尬得直扣手心。
难不成,难不成,刘起已经认出我了?
不对不对,他定是没有认出我。
当时月黑风高,屋里又没有烛火,我还覆着面纱,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我?
况且,他还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些话乍一听虽毫无头绪,但如此琢磨起来,确实是只说给那个叫沉鱼的女子听的。
我焦灼着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像个上满了发条的玩具耗子似的到处乱窜。
梅兰竹菊四个人一脸纳闷,个个睁着铜锣大眼,满腹好奇地跟着我来回转动脑袋。
我走着走着,忽地从袖口处掉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来。
金菊最先反应过来,一步跳到我跟前,将那块儿半湿不干的绢帕提溜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
我登时老脸一热,七窍如同烧开了锅的沸水似的,腾腾直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