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泼墨似的长发散在我的肩头,而我乱七八糟的发梢也全都盖在他的胸口,长发与长发交融,像是从两处汇聚而来的河流。
我们挥汗如雨,我们尽情相拥。
像是末日即将来临一般,我疯了似的和他缠绵。
我紧紧攀上他的后背,用指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赤红的印记。
我多想向全世界宣誓我的主权。
刘起他是我的。
我一定不会失去他。
一定不会。
事后,刘起趴在我的肩头,侧耳聆听我的心跳。
他轻盈的呼吸落在我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像是羽毛般轻柔,令我内心一阵翻涌。
我恋恋不舍地推开他的脑袋,起身找到自己的衣袍,从里面翻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闷头塞进刘起的手里。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刘起摊开手掌,拎起那小玩意儿上的细绳放在烛光下打量。
纯白上的荷包面料柔软细腻,质地丝滑,可上面的针脚却极为粗糙,一看就是出自不擅女红之人的手。
荷包正反两面皆有纹绣,正面绣的是一朵摇摇欲坠的玉兰花,只是绣工委实太差,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背后绣的是几个字——“赠启明玉兰”
粗一看还像个字,细一看,狗啃似的。
刘起出神地看着那丑不拉几的玉兰荷包,难以置信道:“这是殿下亲手做的?”
我闷声点点头,“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没什么经验,在春夏秋冬的指点下,做了七八日才做好这一个。”
我摩挲着胸前的玉,道:“上回你把这瑜玉送了我,至此腰间便空了,可男子哪有腰间不挂饰物的,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做一个荷包送给你。”
刘起欣喜地把荷包收进手里,细细抚摸,“殿下可知,在南朝,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何寓意?”
我红着脸道:“怎会不知?自然是知晓才这么做的。”
我是知道南水同他从建康一起来洛京的,于是便偷摸找了个机会向南水打听了许多南朝的习俗。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深情道:“定情,启明,我也想同你定情。”
刘起恍然一笑,在我眉间亲吻几下,有些嗔怪道:“我同玉兰不是早就定过情了吗?只是你这定情之物,送得也太迟了些。”
我嬉笑道:“都怪我思虑不周。”
刘起慌张将我拥住,赤身裸体与我相贴。
他道:“既是定情,你定要说话算数,今后无论如何也不得将我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