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每每提起,他都会皱着眉头回绝,说是街市人口纷杂,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还是不去的为好。
那时的我,爱他爱到了骨子里,他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从未有过一丝不情愿。
如今来看,反倒留下许多遗憾。
可谢沉鱼却不同,他愿陪着她到这闹市来,却不曾担忧过她的安危,想必,此时的他对自己能否保护身边的人,一定颇有信心吧。
刘起,你我注定生不逢时。
眼瞅着大谢氏拉着他就快逛完一整条街,脸上却依旧垂头丧气的,提不起半点兴致来。
这倒也不怪她,实在是这悬瓠确实没什么新鲜的。
商贩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除了灯笼还是灯笼,其他的小玩意儿,莫说是商业繁盛的建康,就连跟洛京都比不上。
直到街头拐角处,谢沉鱼抬头望见了一家富丽堂皇的胭脂水粉铺,这才喜笑颜开地硬拽着刘起走了进去。
我赶忙招呼白兰和墨竹两个凑上前来,三人狗狗祟祟地跟了上去,活像是捉奸似的。
墨竹不亏是行走江湖之人,到底也是能屈能伸,与我一同窝在铺子门口,也没半点不适应。
白兰却不同,他好歹是个文人出身,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蝇营狗苟这一套,今日让他如此这般,倒像是要了他命似的为难。
我见白兰不大高兴,只得悻悻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白兰直言问我:“殿下为何要来?”
我提气,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把话又憋了回去。
白兰继续问道:“是为了逛祭月灯会,还是为了见他一面?”
我觉得白兰这话是白问,他明知我心里所想,却要当众揭穿我。
我也不大高兴,装死道:“逛灯会。”
白兰直挺起身,转身往来时路走去,“那便接着去逛灯会吧。”
我忙地一步跟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别啊,拜托了,我一人不敢跟进去。”
白兰回头,“为何要跟进去?”
“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我掐了掐手指,“我也不知道。”
白兰问:“既然要跟,又为何要躲?”
我低头,依旧答不上来。
白兰又问:“殿下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