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谓看着那些佣兵还没有动静,耐心都被磨干净了,一巴掌拍在佣兵队长的头上,冷哼了一声,道:“你哑巴了,不趁机说两句,我以后都让你说不了话。”
佣兵队长当然懂得沈谓警告和威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仰着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的手下喊道:
“我还没死呢,我的命令还听不听了,浑蛋,我命令你们都给我死出来,这是你们活命的唯一机会,有什么责任和一力承担。”
那一小队佣兵开始动摇了,甚至有争吵的声音传出,很显然,他们内部分裂了。
莫离也是一个精明人物,吩咐了医疗兵救治陈言之后,就立马发出了命令,上百人战士统一整齐的步伐声和子弹上膛的声音传出,让这战场更增加了几分肃杀和压抑的气氛。
“降者不杀。”上百战士的呐喊声传出,声音如雷霆,轰轰作响,气势惊人。
沈谓神情露出满意,起码队友做出的配合非常完美,也很恰当,让他多了几分主动话语权,他借着这股气势给佣兵们施加压力,道:“我数道三,不投者,杀无赦。”
“一。”
“我投降,我们投降。”
沈谓才开始数,一位位佣兵就已经站起来,细看之下,足有二十人。
“很好,放下枪械,双手抱头,排队走来,不得反抗。”沈谓交代着,随后用眼神给莫离示意,莫离安排接手的队伍控制他们。
沈谓知道这佣兵人数远远不止二十人,当即对着掩体的方向呐喊道:“剩下的几位,你们打算找死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紧接着,又有三名佣兵现身,他们很快也被制服。这时,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寂静,引发周围一片慌乱,所有人纷纷寻找掩护躲避。
只有沈谓保持冷静,他并未采取任何措施,而是眯眼注视着枪声传出的方向,那些子弹并未射向任何人,显然是有意为之。
他意识到那是两名佣兵选择了自我了断,因为他们宁死不屈,这一举动让沈谓生出了几分尊敬。佣兵队长面露哀伤,轻叹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莫离藏身于掩体之内,压低声音急切询问。
“没什么,是那两位佣兵自行了结了生命,”沈谓平静地回答。
“头交给你了,别忘记给我奖金。”沈谓走到了莫离的旁边,把佣兵队长交给了莫离。
佣兵队长有种想哭的冲动,这该死的沈谓竟然是为了奖金才来对付自己,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自己肯定开出更高的价格给他,只是现在都没机会了。
莫离一挥手,吩咐手下去查看自杀的佣兵,同时让人把佣兵队长带走,随后瞪着沈谓,愤愤道:
“沈谓,你有没有点觉悟心了?这是为祖国做贡献,这是伟大的事情,愣是被你降低了好几个档次,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了是吧。”
她知道沈谓就这么一副死德性,真是让她生气,不过想想这一次还是多亏了沈谓,索性就忍耐下了。
她又恨铁不成钢地冲着沈谓咆哮道:“姓沈的,刚刚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你不躲不藏的,是不是觉得你的翅膀可以挡子弹呀?哈?
逞英雄逞上瘾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找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枪,与其死在别人的手上不如死在我的手上。”
沈谓心头一暖,她当然知道这是莫离在关心他。他琢磨了下,道:“老陈死了。”
莫离顿时沉默了,神情哀伤。
这一次的任务相当危险,也不是第一次牺牲人了,即使牺牲了老陈,也是情理之中,不会怪罪在沈谓,反而沈谓和陈言之都是大功臣,因为里面发生的算计和反算计都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这一起事件算是圆满结束。经过调查,之前佣兵队长的房间经过敲门然后传出佣兵队长的声音继而产生爆炸,已经有了结论。
无非是声波感应器和录音机,至于引爆炸药的则是推开门时扯动的引线,不是声波控制。
莫离接下来的事情很多,打扫战场,写报告,探望受伤的同志,给牺牲的同志举行哀悼会,奖赏功臣等等。
太阳医院。
陈言之躺在病床上休养,此刻的他头部被缠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神情有些痛苦,他从熟睡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露出强烈的恨意。
老陈因为他而死了,这完全是沈谓特意针对他们,如果不是深处在敌人腹地,老陈怎么可能轻易死亡,而自己又怎么可能重伤,险些丧命,这完全是沈谓的算计。
陈言之一想到老陈身死的一幕,心头的仇恨就如同沸腾,怒不可遏,恨不得把沈谓给厮杀成碎片,兴许是太过于用力,导致他再次扯动了伤口,让他禁不住倒吸凉气。
“沈谓,我不会放过你的,陈家也不会放过你的,给我等着,哼。”陈言之重重地冷哼出声。
咚咚咚。
门口有人敲门,随之一行人缓缓走进来。莫离带队,身后跟着几名同志。
“陈言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莫离走进了陈言之的身边,坐在床铺上,关心地看着陈言之。
陈言之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扫了一眼莫离等人,尽量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和声道:“你么都来了,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其他同志七嘴八舌,纷纷问好,让陈言之不需要这么客气,然后告诉陈言之因为这次立功,有大笔奖金以及官位提升。
陈言之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身先士卒,深入敌方,如今案件告落,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他又想到了沈谓,怕是沈谓这家伙才是最大的玩家吧。
“哟,都在呢?你们好,我也是来看看陈言之,好歹并肩战斗了嘛。”沈谓一身休闲装,淡然自若地走进来关心地问候陈言之几句。
陈言之一看到沈谓,心头的仇恨几乎要咆哮而出,只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跟沈谓客气了一句,平静道:“多谢关心。”
他知道,他跟沈谓的仇恨只能放在私底下,不能摆在明面上,毕竟他们也是想打黑枪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