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嘉对比过,差不多算是属于贱卖的价格了。
五叔和六叔两个人一同管着寨子里的账本,两个人一合计,大概还差着一半多银子。
陆令嘉犯了愁。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办法,吴老三和张四平先不干了。
吴老三“啪”地一声一拍桌子,把还在沉思的众人吓了一跳。
“大当家,这可不公平!”
陆令嘉对他时不时的闹腾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掀了掀眼皮,淡淡地问道:“又怎么了?”
吴老三呲牙:“您看,这跟着您落了户籍的,每个人都有地分,我和张四平两个人啥也没捞着,都是寨子里的人,不好就把我们两个人的落下吧?”
“是你们自己不想缴纳税赋,不愿意落户。”
“那也不能够大家伙一起赚的银子,结果就我们兄弟两个人享不着福吧?”
陆令嘉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看着他们讥笑道:“你赚了多少银子?出了多少力?倒是说来听听。”
话一出口,寨子里其他人也开始对着吴老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两个月来,陆令嘉带着大家伙起早贪黑,就连种地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这才把日子一点点过了起来。
所有赚来的银两都是统一放在寨子里开支,自己更是毫不藏私,将这么多配方都拿了出来。
吴老三现在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摘桃,别说陆令嘉不答应,他们几个人也都不会答应的。
吴老三头一次被寨子里的人指着鼻子骂,眼神开始四处游离,闪闪躲躲,但还在不停地寻找着托词。
一向好说话的石头也站出来指责起他们:“当初你说你不想种地,我们便跟你换了,把炼油和制糖的配方都交给了你,这个月赚的银两明显比上个月少了不少,你还想如何!”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五叔和六叔连忙翻着账本核对。
这个月卖给醉仙楼的糖、油进账确实比上个月少了整整十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吴老三明明心虚,气势上却不让人,拍着桌子跟他争辩:“那是因为这个月出油率低!我还没说你呢,你屋子里囤着那么多缸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大当家又偷偷给了你什么方子?”
“你你”石头气得脖颈涨得通红,青筋暴突起伏,手指颤抖地指向对方,“你简直不可理喻!”
吴老三见石头败下阵来,转头看向陆令嘉:“大当家,您倒是说句话啊!要是您特别关照石头,准备让他当压寨夫婿,我们自是没话说。”
他自觉拿捏住了陆令嘉的把柄,猥琐地笑了两声,勾着张四平的肩膀炫耀:“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缸,是陆令嘉让石头下山买的。
里面酿的是要卖给程掌柜的陈醋和酱油,没想到被吴老三发现了,竟还想以此要挟。
“既然如此。”陆令嘉眼睛直视对方,却是一点也不憱,平静地开口。
“明日起我们便一同去分到的荒地开荒,大家也抓紧把山脚下的屋子盖起来。以后山上的这些地就全都留给吴老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