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永远将她锁在身?边。
他不会再信她的任何鬼话,也不会可怜她低声下气的讨饶,不会再为她动?怒,这些?荒唐事就能?结束。
今后?发生的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随后?谢临渊转身?离开,可能?是赶去和?贵妃洞房花烛了,郁卿扬起脖子看着他走远,赶快用门牙啃着绳结,绳子系的是活结,拽了一下就松了。
四下无人,但远处有持刀侍卫把守,间或有禁军巡逻,跑也跑不掉。
郁卿失望地关上殿门,双臂抱膝蹲在陌生的大?殿里,靠在墙角想着易听雪,渐渐睡着了。
……
再次睁眼时,夜色漆黑。
谢临渊身?着素白的寝衣,未束冠,散着墨发,一脸嫌弃,拽掉她沾灰的外袍鞋履。
寒意掺着他身?上气息,覆盖下来。郁卿吓得腿软,慌忙挣扎,却被他一把抱起往殿中的床上走。她不停推他搡他,试图用牙咬他,质问道:“你干什么!”
谢临渊顿时被气笑了,居然有人蠢到晚上不睡床,睡在殿角的地上,还反问他干什么。
郁卿被放到床上,触电般缩进角落里,四下无凶器,只好举起枕头威胁他:“离我远点!你这个掠脂斡肉祸乱纲常悖道逆理的昏君!”
谢临渊好似心情很好,不仅没?生气,甚至还笑了好几声:“说得这么顺口?,没?少听城南那群穷酸书生骂朕。”
他掀开锦被也要躺进去,忽然皱了下鼻子:“你臭得朕头晕。”
郁卿顿时气得想用枕头砸他:“那陛下还不离我远点!”
谢临渊无视她的威胁,但躺下后?的确并未再靠近,只闭着眼冷冷道:“再发出一个声音朕就砍了你郎君的脑袋。”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据说人?在夜里更容易发疯,郁卿不?想拿薛郎性命开玩笑,于是缩在角落里,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还浓着,郁卿感觉脖颈上有根发丝挠得她痒。她迷糊间睁开眼,却发现身后有个?人?早就贴上来,把她箍在他怀里,还缠得她四肢动弹不?得。他鼻尖伏在她后颈弯,气息时不?时吹动她发丝。
郁卿想捋开这几丝恼人?的头发,连手都举不?起来,很快又抵不?住困意,陷入睡梦中。心中却气闷,这么大的床不?睡偏要?挤她,不?是嫌她臭吗?臭死这个?狗男人?!
真正?醒来时,天边传来明晰的钟声。
郁卿坐起身,揉揉眼睛。
一个?年轻的宫婢隔着帐帘,轻声道:“夫人?醒了?”
郁卿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挑起帐帘,刺眼的午阳映入眼睛:“怎么这个?点?了?”
宫婢笑道:“陛下去上朝时,特地嘱咐奴不?要?打?扰夫人?寝眠。”
郁卿拽住她的袖子急切问:“薛郎呢?你可有她的消息?”
宫婢垂下头,低声劝道:“夫人?莫问了。”
郁卿颓然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宫婢名叫雪英,郁卿听见这个?名字,更是心中闷得喘不?过气。
连饭都没吃两口,索性拉着她出去吹吹风。
天是晴的,但二月初尚冷,吸一口气能凉到肺里。
郁卿走出来,回望这座雕梁画栋的宫殿,上面的牌匾以篆书?写就,她不?认得,从雪英口中得知?这是“承香殿”。
长安宫建的极大极空旷,宫道漫长,显得极为?威严庄重又寂寥。
郁卿不?知?道能去哪儿,让雪英带着她走。半路上郁卿觉得有些?冷,雪英便让她停在原地,她去取个?暖手炉来。
郁卿站了一会儿,听见墙后有两个?扫洒婢女正?低声议论?,说陛下赏赐了李贵妃一对艳青金耳铛。艳青金只产自?西?域诸国,浓艳的蓝衬得人?肌肤如雪。贵妃戴上后,当下写了一首诗回赠陛下谢恩。
二人?说起那诗,皆感叹贵妃才华过人?。她们念了一遍,郁卿竟没听懂,只辨得几个?“月”“花”“圣”的字眼。
郁卿对诗词文章了解不?多。她这几年识得了基本常用字,能读信写信,总也够用了,就算抄给她,估计也看不?太明白。
回去后,郁卿好奇地问雪英:“你同?我说说李贵妃呗。”
雪英犹豫地望着郁卿。
郁卿笑道:“你莫要?误会,我还吃过李家喜糖呢。”
雪英更是一脸复杂,半响道:“陛下昨晚亲自?带夫人?进宫,然后就去议政殿,回来又陪了夫人?,未曾见过贵妃。”
郁卿想听的不?是这些?,但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贵妃洞房花烛,谢临渊出宫抓仇人?,晚上还和仇人?同?床共枕……
郁卿不?敢细想,只觉万分尴尬。但人?家今早有来有往地送礼,也不?像互生怨气,她便放松下来。
雪英见郁卿脸色变换,问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郁卿也没瞒着,说了艳青金耳铛和回诗的八卦。
“夫人?脚下的垫凳就是艳青金。”雪英淡淡道,“论?繁奢,承香殿属长安宫第一,夫人?又何必在意一副耳铛。”
郁卿沉默一瞬,不?想费精力与雪英辩论?,其实她并不?在意。
“宫妃是不?是得拜见太后?”郁卿问。
雪英垂首道:“按规矩的确如此。”
郁卿依稀记得,原著中建宁王的母后心地善良,罢以寺八一留酒溜3。每日吃斋念佛。得知?女主易听雪被建宁王囚禁后,偷偷将她放出宫去。虽然最后易听雪还是被抓回来,但郁卿想找机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