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事情想问问姐夫。”慕洵澜和苏嘉禾拥抱了一下。
“啊,那进屋吧,你们慢慢说。”苏嘉禾挽着慕洵澜的胳膊,兴奋地把人拉进了屋。
邵青明拍拍脑门,弯下腰又去捡苏嘉禾落在花园里的鞋,这才跟了进去。
佣人收拾好了客厅,摆满茶点后就把空间留了出来。
邵青明给慕洵澜斟好茶,笑着说:“是因为他的事儿吧。”
慕洵澜点头,“一个月前,他找到我了。”
“挺快的。”邵青明有些惊讶:“还是他厉害,我的人竟然挡不住。”
“没有,是意外碰见的。”慕洵澜有些无奈:“但结果其实挺显而易见的。”
“所以现在回来,是为了躲着他吗?”邵青明打趣道:“那你可来对地方了,在禾园,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闯不进来,更不可能带走你。”
“没有。”慕洵澜捧着杯子:“躲他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心虚事儿。”
“这是打算和好了吗?”邵青明还挺期待他的回答,毕竟这对爱人的波折是他一路看过来的,如果真的能破镜重圆,那他觉得也算圆满了。
“嗯。”慕洵澜如是说:“所以回来问姐夫一些事情。”
“哎呦,这都叫我姐夫了,那我不得好好回答。”邵青明眉开眼笑,这声姐夫是真的很受用。
慕洵澜笑了笑,说:“当初救我的时候,姐夫说不告知闻昭我的行踪,只是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所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活着的、以什么形式?”
“这个,其实很早就该讲了,但是看你那时候难得心情好,怕你又担心,就没说。”
邵青明回忆:“你走的第四年多讲的,还真挺晚了,我没想到他真的撑了四年多,才用上了那张在南极拍的照片。”
“我救你的时候,他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侦探说,从来没见过那么死气沉沉的一个人。”
“不过后面他伤好就出国了,看上去就跟没事人一样,带走了你的养子,一直和教父友生活在一起。”
慕洵澜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你走的这几年,他陆续报复了庄齐、闻人羿,接手了姐姐的大额财产,把教父的公司展得很大,不过这些也仅仅花了不到四年时间。”
邵青明感概:“新脑子果然就是好用,能短时间内干那么多大事儿。”
“我猜测是因为所有要做的事儿都干完了,忙碌已经不能麻痹他了,所以第四年,闻昭病重,我没留照片,怕吓着你,那样子跟油尽灯枯的尸体没什么区别,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他当时是真挺不想活了,每天都想下去找你,但估计也是你的儿子还小,他教父年纪也大了,不忍心让教父白人送黑人,所以才没咽气儿。”
慕洵澜眼圈红红的,心疼都挂在了脸上。
邵青明抽了张卫生纸递过去,继续说:“差不多就是今年的春天,我觉得再不告诉他关于你的信息,那我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毕竟这四年他做的那些傻逼事也已经惩罚过了,所以我带着那张照片,去找了闻昭。”
“还真挺神奇的,他看了那张照片,眼睛上灰蒙蒙的雾气都散开了。”邵青明摊手:“不过我可没有多说,哪怕后来他再找人来问过我多次,我也没泄露半点消息给他。”
“但那张仅仅是背影的照片已经够用了,再过三个月侦探来照片的时候,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也愿意配合医生治疗了。”
“半年多过去,就是你现在看见的闻昭,其实已经看不出来太大的问题。”邵青明顿了顿:“哦,不过听说他心理问题更严重了,经常都狂疯,我觉得Lan,这个你得注意一点。”
慕洵澜缓缓摇头,那张餐巾纸被他压在手心,“没关系,他不会伤害我。”他都是在伤害自己。
“或许我当时勇敢一些,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慕洵澜垂下了眼睛。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夫,但在面对闻昭的事情时,出于那份独一无二的感情,会让很多事情都变得畏手畏脚。
他怎么可能不害怕覆辙重演,怎么可能再想去经历一次被逼到走投无路。
邵青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以一个安慰的微笑:“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