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翊把端着的水杯「砰」的一声放到桌子上,说:「今天咱不提这事儿!」
「你妈说的没错!为什麽不能提?呃——呃——」
姚培宇的目标就是说服小儿子,要他承认第二次分家是合情合理的,众望所归的。多日来父子两人为此发生过无数次的争执,父亲坚持不懈,屡劝屡败,屡败屡劝。儿子油盐不进,一条道走到黑。他们多次的交锋,谁也说服不了谁,为此争吵不休,结果都是不欢而散。这也是姚锦翊好久不来见爸妈的原因。
「你这孩子,你咋就想不明白呢?拆迁款就应该拿出来平分!你姐姐没计较你们哥俩多得十五万,你就应该知足了!」
「那分家协议算这麽一回事?合着我住了这麽多年的房子,一句话『她没签字』,就不算数了?」
「那可不!现在男女一样嘛!」
「二十年前呢?男女一样嘛?那她结婚的时候没地儿住,到处流浪,老宅子你咋不给她?」
「行了,你就别再胡搅蛮缠了,你得到的好处不少了,有房住就行了,你别太贪心!」王丽珠勃然大怒。
「到底谁贪心?讲不讲道理!」姚锦翊也抬高嗓门。
「好了,好了,你走吧,回家去吧!」姚培宇劝说儿子无效,再次以失败告终,他非常烦躁,想把小儿子赶走。於是他拎起一方便袋子水饺,塞到儿子手里,把他推出了家门。
姚锦翊气呼呼地走出小区大门,他越想越气。经过汽车站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老人,在寒风中翻着草绿色垃圾桶,就顺手把一袋子水饺递到老人手里,在拾荒人惊喜的目光中,他走远了。
第五十四章第二次出击
姚锦翊给父母送去十万块钱,不排除有意气用事的成分,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对於母亲王丽珠的心疼和对於姐姐的信任。他不忍心二老为了帮哥姐争得那一点利益出现意外。当他把钱递给妈妈的那一刻,看到父母脸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就预感到这个钱是回不来了,但是他没有犹豫,还是把钱给他们了。
鱼上钩了,那时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博渔夫一笑。
他只希望父母能够为他说一句公道话,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把分到自己手里的糖果,送给哭闹的弟弟妹妹,唯一的希望是得到父母的一句表扬,那他会比吃糖还幸福。但是父亲当即就去银行改了密码,给了姚锦熙了一万四,之後接连不断地针对他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攻心洗脑,总之就一个字「你该拿钱!该拿钱!」这让他大失所望。
对於妻子夏予竹无端受到的辱骂,他很愧疚。老婆这麽多年以来,陪自己住在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无怨无悔,如今生活刚刚有一点点起色,竟然遭受到如此无妄之灾。每每看到夏予竹的眼泪,他就心如刀绞,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妥协之後不仅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更可怕的是父母姐姐哥哥对他一家的孤立丶疏离和敌视,他们三家拧成一股绳,继续对他打压丶怼怨和开炮,令他痛苦不堪。现在他也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只小兽被唤醒了,它在慢慢地长大。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伤害会比父母对子女的伤害更加残忍和可怕,那种痛直达肺腑。
前几天,老同学小赵约他小聚,这次并不是请他做帐,竟然是受姚培宇之托来做说客。开始小赵劝姚锦翊这事就翻篇儿吧,一家人何必分的太清楚,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吧啦吧啦的一大堆道理。但是他听完姚锦翊的讲诉之後就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友拆迁之後遭遇了如此不幸,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好朋友,像一个莽夫般一杯杯地向嘴里灌酒,小赵不知道该说啥。
今天父母的话是一根导火索,姚锦翊心里的火山彻底被引爆了。
从父母家出来,姚锦翊没有回家,他骑着电动车漫无目的瞎逛,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凤城城外。
十冬腊月的田野,到处是一片萧杀的景象,天地间仿佛被季节的魔法师赋予另外一个色调。大地昔日的繁华已经褪去,鸟儿们已经飞往南方,寻找更温暖的栖息地。青蛙也躲进了洞穴,开始了冬眠。远处几只麻雀在田野上空翱翔,叽叽喳喳地正在寻找着食物。苍翠的松树在白皑皑的雪地中站立着,随着凛冽的西北风,它们的枝叶摇晃着,发出尖厉刺耳的声音,仿佛在向冬天呼喊着什麽。
姚锦翊坐在空旷的田埂上,脚下围起了一堆烟屁股,他的手早已经被冻僵了,感觉身体里只有心脏有一点儿热气儿。最後一支菸蒂被他狠狠地掼出去後,他掏出电话,拨出了姚锦初的电话。
此刻姚锦初一家三口正在公交车上,他们本来每年要回到赵现光的老家过小年的,但是今年姚锦初坚持腊月二十三回娘家,所以他们就在二十四这天回老家了。
这几天公交车上人头攒动,姚锦初坐在赵现光父子之间,三个人做两个座位,挤的她喘不过气来。听到手机铃声,姚锦初从口袋里费力地取出手机,看到是姚锦翊的电话,她心里非常不悦,她不想在这种场合和姚锦翊说话,就拒接了。没想到,姚锦翊像吃错药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她气呼呼地连续拒接……
赵现光好奇地问她:「谁打电话?你为啥不接?」
「呃,骚扰电话,不管它!」她边说边关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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