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却丝毫不怕,反正他得了几次也习惯了,大不了再以此为借口去趟汤泉行宫,一箭双雕,倒巴不得了。
姜初妤拍拍旁边的长?椅,待他在?身旁落座,挽着他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
“今日是?今年最后?一天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回京都以来,日子过得好漫长?啊。”
“怎么,皎皎是?想说与我?度过的时日,漫长?得度日如年?”
他语带怪腔,这男人越发小气?了。
姜初妤憋着笑:“有时又?觉得太快了,好似昨日还在?渝州,一眨眼就?到此刻了。”
提起渝州,好一阵沉默。
“你说,我?未见舅母,也不热络于联系姚家,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我?白眼狼?”
“常人不会想掉舌头,放心。”
“以暴制暴。”她嘴上嫌弃,却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莫说这些扫兴的了。”
顾景淮不想提这个人,他心里压着她尚不知道的事,约好了不再骗她,可这件事不行,他不想再在?她对姚家人破碎的感情上再划一刀。
“明日一早,镇国公?府是?必须要回一趟的,你多做些准备,母亲若为难你,及时与我?说。”
她点头。
“既到了年根,皎皎可有什么新年愿望,希望来年实现?”
姜初妤竖起脑袋想了想,她一手揣着温暖的手炉,一手塞进?夫君的怀里,就?像冬日储粮充足的鼳鼠,当真无所求了。
“那,从前?的还作数否?”
从前?的?
她有些不解,眨着眼望着他。
“不是?说,想做女?将军,像你阿爹那样叱咤疆场?”顾景淮抵上她的额心,“虽然不能为你实现这个愿望,但我?可以请皇上允准下次出征带上你,你可愿意?”
姜初妤把手放入他手心:
“那我?要许愿,来年大周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再无战事需要夫君,免了我?担惊受怕。”
顾景淮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
“好,那我?们选这个。”
风渐渐大了起来,他说:“回屋吧。”
“再等等,我?总有预感,不久就?要飘雪了。”
姜初妤把手炉的一半塞入他手中:
“反正,也不冷。”
在?这个暖意融融的、安宁的冬日,大雪落上枝头,飘不到檐下。
房檐下,落下来的是?男人细密又?温柔的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