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珩走到一大理石小路的岔口时,云墨急匆匆地赶来?,跟他遇个正着。
“她呢?”
他抢先问了话。
云墨立马指着不远处的厢房说:“文夫人在那里,她身体不适,正发着烧,今晚除夕夜,外头医馆都关了门了,一个大夫都请不到。”
凌昱珩紧盯着云墨指着的那间房,他一边焦急地看着厢房,一边解下腰间的令牌交给云墨说:“让张耘拿着本侯的令牌去太医院请李太医,不,请今晚当值的太医来?,告诉他,要快。”
夜已经深了,又?是除夕夜,李太医不一定在太医院当值,先把现有的太医请来才是要紧的。
事情交代好?了,凌昱珩快步朝厢房而去,这一次,他推开门,看到了床上的身影,确认是她本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果是发烧了,小声呵斥着在屋内照顾的云书:“废物,让你照顾她,你怎么照顾成这样的?”
云书低着头,跪下请罪道:“侯爷赎罪,想来是今日祭祖文夫人吹了冷风受了寒,因?而生了病,是婢子?照顾不周,这就自去领罚。”
凌昱珩用被子?将文昔雀包紧,然后?把她抱起来?,对还跪在地上的云书说:“碍眼,你去给母亲传话,说守岁让她们自己忙活,她不参与了。”
吩咐完之后?,他就抱着人,将她整个护在怀里,直接回了东院。
东院卧房内,云砚递过来?湿帕子?,凌昱珩将文昔雀额头上的帕子?换下来?,她的烧还是没有退下来?,他是急了,直吼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没用。
因?这日子?实?在是很不方便,不是他急,他怒就能解决的。
凌昱珩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直到后?半夜,太医才急忙忙赶了过来?。
太医把了脉,喂了药,文昔雀的烧才退下去一些,人却依旧是没醒。
凌昱珩板着一张脸,忧心地看着未醒的人儿,不由质问太医道:“她怎么还没醒?”
太医打量来?了一眼他的神色,战战兢兢地回道:“想来?是受了累睡着了,侯爷放心,夫人明日必然能醒。”
“她仅仅是受了寒吗?”
“脉象上看,确实?如?此。”
凌昱珩眉头皱得更紧了,文昔雀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这几年?是怎么照顾的自己,他记得她以前没这么弱的,又?不止她一人吹了冷风,怎么就病了她一个。
太医既然如?此说,想来?是她这些年?过得不好?了。
“来?人,备厚礼,送太医回去。”
不是太医来?的不及时,是他明知她会受苦,还故意不留在府里陪她。
凌昱珩很是后?悔,她就是个倔脾气的,他早就认清了她,何必还跟她计较这么多,她若是出事了,他也好?不了。
床上的文昔雀双眸紧闭,嘴唇都泛着白,看起来?脆弱极了,凌昱珩轻抚着她的脸,眼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