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走到许圆圆身边,拿起一旁的纸巾递给许圆圆:“俞辛让你别哭了。”
许圆圆接过纸巾,看到江崇还是有些心虚和害怕,用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和冯小花赶紧离开了病房。
江崇坐在病床边,看到俞辛的脸,俞辛的脸色比早上要好了一些,刚才和医生沟通过,明天就可以摘下氧气罩,吃些流食了。
俞辛眼睛里都是笑意,江崇用手戳了戳俞辛的脸颊:“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想说让你的笨徒弟别哭了?”
俞辛眨了眨眼,表示了赞同。
江崇脸上难得不稳重的流露出骄傲的神色:“你这只小狐狸,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是知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
白天睡了许久,晚上俞辛的精神好了一些,江崇没有和俞辛说起案子的事情,反而说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情。
江崇从小和俞辛一起长大,两个人相差一岁,从小互相看不惯,两人之间的矛盾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说说你是不是嫉妒我成绩好有奖状,居然偷偷跑到我家,把我的奖状撕了扔进马桶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五年级的时候,你把我的汽车模型拆了又装不回去,最后直接把一堆零件藏在了床底下,第二天阿姨打扫卫生告诉了我妈,我妈气的训了我一顿。”
”还有一次,你初二的时候,和隔壁班男生放学后打架的事情,当时我不小心在你爸面前说了这件事,其实我是故意说的,你当时实在是太讨厌了,整天来我家,把我家当成你自己家,我实在忍不了了。”
“其实最让我生气的是,阿冉叫的第一声哥哥居然不是我,居然是你,这件事情当时把我给气的,我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恨不得冲到你家里打你一顿。”
被江崇说起以前的糗事,俞辛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江崇一眼,若是俞辛喉咙是好的,俞辛恨不得和江崇骂回去。
光说自己的问题,那一个巴掌拍不响,江崇难道就没有问题。
江崇从小到大的情绪都很稳定,不爱讲话,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江崇的父母甚至为江崇的性格担忧过,其实只有俞辛知道,江崇看着正经,其实是个腹黑的人,每次俞辛惹了江崇,江崇下一次总会在其他地方找回来,也只有俞辛,能让江崇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江崇用手撑着头看着俞辛,把俞辛的手握住:“要想骂我,也得等你好了再说,等你好了,我答应你,你骂我我也不回嘴。”
俞辛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没几日就能坐起来了,也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只是说话还是有些困难,说话的声音变得很沙哑,需要用时间来养回来。
傍晚,天气凉快了一些,江崇用轮椅推着俞辛去楼下花园散心,江崇把轮椅停下,自己坐在石凳上,和俞辛一起看着天上的夕阳。
夕阳下的世界,仿佛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所有的喧嚣与浮躁都在这一刻消散无踪。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也变得柔和而温暖。
俞辛觉得这个时候,是这六年来最轻松的时候,父亲俞淮的死,把俞辛困在了害死父亲的阴影里,俞辛一直觉得,若非自己要去买蛋糕,俞淮也不会出车祸。
现在找出了真相抓到了凶手,俞辛心里的阴影终于散去。
俞辛转过脸看向江崇,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用手指勾了勾江崇的手指,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那一天,你怎么知道我去找罗永康的?”
江崇看向俞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那一天你出门的时候,连鸡蛋黄都吃了,你是最不喜欢吃鸡蛋黄的,还有,你去的时候坐的是出租车,康州大部分出租车司机都是我的线人,从我在警察局见你的第一天,我就给他们打了招呼,只要见到你,就要把你的行踪报给我,你这只小狐狸,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俞辛把头靠在江崇的肩膀上,笑了一下:“原来,从我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开始谋划着追我了呀。”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俞辛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三天后再做一次身体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俞辛的头发在做手术的时候都被剃掉,现在长出来了一些,大约有半厘米长,整个人就跟刚出生的小孩头发一样,有些扎手。
俞辛身体好了之后,没少仗着自己是病人,整天把段昭使唤的团团转,加上段小花、许圆圆和江冉经常带着好吃的来看俞辛,俞辛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倒是比之前胖了一些。
中午赵寻来看俞辛的时候,俞辛躺在病床上,段昭正在给俞辛喂葡萄,冯小花和许圆圆在一旁和俞辛说着最新的八卦新闻。
赵寻一进门,段昭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靠在赵寻身上:“赵大夫,你终于来了,你看小俞辛,他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堂堂疤爷,怎么能干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呢?”
赵寻推开了段昭的头,斜着眼看着他:“是吗?,你不能干伺候人的事情,那以后我换个人给我洗衣服。”
段昭搂着赵寻的腰,整个人都贴在赵寻身上,肉麻得到说:“那怎么能一样,男子汉大丈夫,伺候爹妈伺候媳妇儿,哪里能俞辛这个小王八蛋。”
俞辛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自己是赵寻的弟弟,是亲人,怎么能被段昭比下去呢?
俞辛躺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头,装作难受的样子:“哎呀,哥,我头疼。”
赵寻被段昭俞辛这两个活宝逗笑了,一人给了一巴掌,两个人哼哼唧唧才恢复了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