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父亲避开了辛柔女士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江崇父亲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刚打了个招呼,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被打了一巴掌,江崇父亲家世不俗,这些年在康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哪里都被人尊称一句江董,更不用说被人扇巴掌了。
江崇父亲捂着脸,刚想和辛柔女士解释,辛柔女士调转方向,直奔着主宅去,一进门就看到江崇母亲章惠在喝茶,辛柔女士还没来得及走过去,直接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打在了章惠身上。
可怜章惠才泡好的普洱,还未入口,就全洒在了新买的裙子上。
章惠尖叫了一声,回过头骂人的话还未出来,就愣在了原地:“班班长!”
辛柔女士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旁的两个保姆如临大敌,拦在了辛柔女士面前。
被打了一巴掌的江崇父亲和急匆匆赶来的江崇一进屋就看到一场混战,两个保姆挡在辛柔女士面前,江崇母亲章惠吓得不断地往后退,生怕辛柔女士的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两个保姆的武力值在辛柔女士面前实在是不值得一看,巴掌下一秒就要落在章惠脸上的时候,江崇站在了辛柔女士面前,握住了辛柔女士的手臂。
“大姨,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辛柔女士冷笑了一声,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江崇的鼻尖:”冷静,我怎么冷静,你们江家见风使舵,当年我妹妹家一出事,你们就躲起来,还让俞辛别缠着你们。你们江家家大业大,别人怕你们,我不怕你们,我今天来,就是要给我们家俞辛出口气。”
章惠站在江崇身后,哆哆嗦嗦的探出了一个头:“班长误会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你当年没有说让俞辛和江崇分手吗?没有说俞辛配不上你们宝贝儿子吗?”
还有这种事,江崇从不知道,若真是这样,那自己母亲真的是过分了,难怪当年俞辛给自己发了分手的短信。
江崇皱着眉头看着章惠,章惠本来就被喷火的辛柔女士吓破了胆,现在自己的儿子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章惠不敢惹辛柔女士,只敢拧了一把江崇的手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也不相信你妈?”
江崇眼里明晃晃的不信任激怒了章惠,章惠推开扶着她的两个保姆,从江崇身后站了出来:”班长,我和老江真的是冤枉啊,当年老俞出了车祸,我们也很难过,我们在帮着料理老俞后事的时候,发现有人潜入了老俞家,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又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俞辛,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也立刻意识到老俞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章惠喘着粗气,全然没有往日富太太的高贵磨样,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当时江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捅了一刀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老江的公司又被人联合狙击稍有不慎就会破产,那个时候,我连江冉都顾不上了,把她送回了老家,我们想要保护俞辛查出老俞的死也没有能力啊。我和老江只有派人暗中保护着俞辛,只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和老江商量了,只好让俞辛出国,希望能保住俞辛的命。”
说道这里,章惠眼里都是泪,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俞辛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了的,又是老俞和小倩唯一的孩子,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能看着他不管吗?我若是告诉了俞辛真相,他为了他爸的死,为了江崇,他肯定不愿意走,那到时候,老俞的性命没有保住,就连俞辛的命都保不住。”
那是章惠嫁入江家最难的时候,周围危机四伏,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章惠只好忍住心疼,扮作小说里的恶婆婆,用最难听的话让俞辛离开江崇,一想到那个时候,章惠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辛柔女士听到了章惠说的话,放下了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辛柔女士冷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只是眼神里还带着一些质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江崇父亲捂着脸,脸上是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不住的点头:“班长,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呀,也怪我不争气,护不住俞辛,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把他送出去。”
辛柔女士叹了口气,收起了身上的气势:“你们两口子,怎么不早说,刚才的事情,多有对不住。”
能让辛柔女士说句软话已是不易,更不用说是她道歉,江崇父母站在一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班长,是我们没有及时向你报告,是我们的错。”
辛柔女士看到江崇父亲脸上的巴掌印,脸上有些讪讪:“刚才我下手重了些,你快让人用冰块敷一下。”
章惠站在辛柔女士身旁,挽着辛柔女士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没事没事,老江他皮糙肉厚,何况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他守得住。”
江崇父亲心里有苦但说不出,当年还在部队的时候,江崇父亲看上了在文工团跳舞的章惠,整天去舞蹈室找章惠,被辛柔抓住,接过被辛柔揍了一顿。江崇父亲不放弃,连着被辛柔揍了三次,辛柔才同意和江崇父亲和章惠在一起。
章惠让保姆重新准备了茶点,和辛柔两个人有说有笑,江崇父亲用冰袋敷着脸和赵寻父亲闲聊,全然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
江崇站在一旁,回想着刚才母亲章惠说的那些事情,当时江崇受伤在医院,这些事情江崇从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俞辛面前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不知道当时俞辛的处境有那么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