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循然推开水,自己长吸一口气憋着,再慢慢呼出来,总算抑制住了这股痒意。
小鱼松口气:「总算没再吐血,师弟,你可吓死师姐了。老这麽咳也不是办法,明日再叫大夫来看看吧。」
周循然看着她,「你上我的床干什麽?」
他虽然不咳了,脸上的涨红此时慢慢消下去,变成了一片粉红,加上他眼中的不解,此时的周循然瞧起来,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倒多了些亲切可人。
小鱼在解忧门一直是最末的那个,从未照顾过什么弟弟妹妹。现在看着如邻家小弟般温润可爱的周循然,小鱼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了些劝哄:「我给你守夜啊,不就是我们躺一张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方便我伺候你,夜里给你端茶送水什麽的。」
周循然皱眉:「师父都教你这些?」
小鱼摇头,这自然是解忧门里的杀手哥和杀手姐教她的。
周循然:「你都这麽为谁守过夜?」
小鱼摇头的频率又加快了些,摇的她头都要晕了。
「没有,你是第一个。」
周循然呼口气,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好,然後指着厅外的隔扇门,「门外有个一尺半的木榻,你睡在那上面就行。」
「啊?」小鱼歪头,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木榻的影子,她又回头看他,得到周循然肯定的颔首後,才迷迷糊糊地向外走。
看着她挺不直的背,周循然决定还是要尽快送她回解忧门,师父没教的东西,让她在解忧门里好好学学。总比一无所知地待在王府,万事都让他忧心的好。
话说,她跟着师父到底学了些什麽啊!
里面周循然愁,隔扇门外小鱼看着那只有她两个手掌那麽宽的小木榻,也发愁:这麽窄,她怎麽睡?万一梦中翻个身,准要掉下来。
两人离得位置并不远,小鱼敲了两下隔扇门:「师弟,你睡着了吗?」
周循然很想装作听不到,但又想到自己不回答,她准会进来查看,於是答道:「没有。」
没睡就好!
小鱼裹着被子在木榻上滚了半圈,担心地道:「师弟,这个小榻怎麽这麽窄啊,这样我睡不安稳的,万一掉下来摔着了怎麽办。」
「就是故意让你睡不安稳的。要是你夜里睡得太沉,怎麽能时刻注意到我的动静。这就叫守夜。」
……心真黑!
小鱼念叨了两句,自己双手抓着榻边,尽力控制身体平稳。
周循然此刻听不到她的心声,不过也能猜到她的沉默,定然是在心里偷偷骂自己。
眼前似乎出现她偷偷噘嘴骂人的样子,周循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扭头看到窗外朦胧的月色,听到外面她的呼吸逐渐缓慢,周循然的眼中露出困意,眼皮发沉,也睡了过去。
如他所言,小鱼睡得十分不安稳,就算在睡梦中,也被身体的下坠感惊醒了两次。
直到第三次惊醒,小鱼睡眼迷蒙,朦胧间好像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以为是周循然半夜起床了,她的嗓子有些嘶哑,迷糊着坐起来:「师弟,你起来了?是不是要喝水?」
话说完,等不到回应,小鱼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人,哪是周循然,而是一个身着夜行衣,蒙着脸的黑衣人!
「你你你你你!」小鱼挣扎着想要叫人。
黑衣人斥责道:「闭嘴!」
说着,扔给小鱼一个玉牌。
小鱼本能地接过,在看到玉牌上的字时,身体直接从小木榻上滑溜了下来,直接蹲坐在了地上。她狠狠地捏了一下脸颊,确定眼前玉牌不是假的後,单膝朝黑衣人跪下:「十女堂杀手小鱼,见过门主!」
她把玉牌捧在手心,高高举起,恭敬地送到门主的面前。
「不知门主深夜到此,有何吩咐?」
手掌心传来一处冰凉的触感,应该是门主拿走了玉牌。
「刺杀周循然的任务,十女堂怎麽交给了你?」门主的声音带着倨傲,充满了不屑。
小鱼不敢反驳,也不敢说谎骗他:「回门主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机缘巧合。」
门主冷笑一声:「这个任务取消,我会亲自和客人沟通。至於你,两日内赶快找理由脱身,三日後要是回不到解忧门,就等着清理门户吧。」
任务取消?那就是说不用刺杀师弟了?
小鱼心间一喜:「是,多谢门主。」
喜悦刚冒出,小鱼又想到西院还有要刺杀师弟的十六姐在,万一她走了,十六姐对师弟动手了怎麽办。
她想把十六姐的事情禀报给门主,但解忧门对待叛徒的手段,可比仅背叛师门的手段要厉害的多。如果门主真的知道十六姐离开解忧门之後,又去别的组织做了杀手,来和解忧门争饭碗,那十六姐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门主。」
「什麽事?」
小鱼压下了想说的话,「门主一路好走!」
屋内平日升起一阵风,吹开了门窗。门主弯着身从後面的窗户中跃过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鱼关好门窗,心中想着门主给了她三日的时间,在这三日内,她得调查清楚十六姐为何又做了杀手,还有她听了谁的命令,要刺杀师弟。
师弟?
小鱼一股脑的从小木榻上跳了起来,她和门主这麽大的动静,会不会已经吵醒了师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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