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不是白衬衫,梳两条辫子?」铃铛忍不住问道。
刘护士惊讶地睁大了眼,声音扬起:「你怎麽知道的?!当时那女人浑身都是血,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我……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说准了。」铃铛白着脸遮掩过去。
所以那不是梦,无脸鬼是真的,那她为什麽来找自己?
「当时来住院的是她怀里的孩子,病得很重,去了北京的大医院也没查出来是啥病,最後来我们这小医院等死。」
护士继续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有一天晚上,查房的时候她那间病房怎麽也打不开,最後拧了门锁冲进去,你猜怎麽着!」
铃铛大概能猜出接下来的走向,「那女人死了?」
「对!病房里到处都是血!那女人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都成红衬衫了。」刘护士激动道:「她怀里的孩子居然还活着!」
「那孩子现在还活着?」铃铛不由得好奇道。
「活着呢,她家里人来带走了,後来还去看过几回,活得好好的,真是奇迹啊。」
「那女人到底是怎麽死的?」铃铛问,她觉得这事有点奇。
「检查了,身上没有伤口,那麽多血都是从嘴里喷出来的,後来才知道,她肚子里的脏器都跟绞碎了似的,成了肉泥!」护士说出这离奇死法时,眼里还带着些微的恐惧,跟她亲眼见了似的。
铃铛心想,确实是不寻常的死法。
「後来呢?」她接着问。
「後来我们医院就不乾净了,这间病房里的人都没有住多久的,渐渐的,医院人也少了。不过我们医院马上就要搬走了!」
「哦对了,你这间病房就是那女人待过的。」
护士的语气一惊一乍的,铃铛被她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心口说:「我想出院,现在立刻马上!」
她不禁吓,一想到那女人还可能来找自己,铃铛就想赶紧回家,医院里一点也不安全!
刘护士见自己把病人吓着了,忙将铃铛按在床上说:「欸——这怎麽行,常医生说过你得留院观察,而且外面雨下大了,晚上路不好走……」
她越说越没底气,自觉是自己的过失,只好找补道:「你要不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问问吧。」
窗外雨珠啪嗒啪嗒拍打窗户,铃铛一下子就泄了气,下了这麽大的雨,天有快黑了,路肯定不好走,可一想到要在这里待一晚上,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好像会有什麽顺着连绵的雨滴淌进来,无声无息的钻到铃铛的被窝里,深夜寂静之时,便会带着寒冰触上铃铛的脚踝,将她拖下去。
天还未黑,但只是想着,铃铛就忍不住抱紧了自己。
铃铛还是给李薇打去了电话,她太害怕了。
「小姑,我想出院,这里……这里不安全!我害怕!」铃铛试图镇定下来,她眼角慌乱扫过病房,觉得哪哪都被那女人碰过,都是那女人来过的痕迹。
就在这间病房,就在脚下,那女人躺在地板上,浑身的血顺着嘴巴淌到底下,凝成数个小股细流,绘成了一副繁杂的蜘蛛网,她和孩子就在中间。
或许,她就站在病房床前,和小护士一起盯着铃铛。
铃铛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小姑,我想回家……」
「怎麽了?医院还不安全?」李薇不明所以,她这边很吵,是晚饭时间,很多人聚在一起吃大锅饭,吵吵嚷嚷的。
「不是,我害怕……护士说我这间病房之前没了一个人,我不敢一个人在医院。」铃铛不太敢直接说『鬼』,这个词其实是很有灵性的,一些情景下说出来很容易就招上不乾净的,所以尽量不要说。
「铃铛,在医院等着我,我去借个车马上就到。」李薇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转瞬间就挂了电话。
「怎麽说?」刘护士小心翼翼问道。
「我收拾收拾东西,跟你一起去护士站,我在那儿等我小姑,她很快就来接我了。」铃铛稍稍缓了神,没那麽急迫的紧张了。
刘护士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她言语间谄媚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
「什麽?」铃铛下床穿鞋,推开病房门,是一条长走廊,医院的顶灯大概是年久失修,眼下是一段亮一段不亮,惨白的墙壁上安全通道指示灯幽幽发了绿光,铃铛一眼望不到底。
恍惚间,她看见什麽东西的影子往墙上探了出来,两条黑漆漆的影子自黑暗中慢慢挪出,她听到了锁链碰撞的声响。
刘护士跟了出来,道:「你别跟常医生说我给你讲的事呗,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训我。」
「你听见了吗?」铃铛喃喃自问。
「你说什麽?」护士没能听见铃铛的话,又自顾自说:「唉,常医生其实也不骂人,就是说话难——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停住了?」
她终於注意到铃铛的异样,说话间已经着急起来。
铃铛一动不动,影子越来越近,几乎蔓到她身後的墙壁,连呼吸都下意识滞住。
护士摇晃着铃铛的身体,始终不见那脸色苍白的女生有任何回应。
从出了病房开始,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走廊尽头,护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昏暗的灯影闪烁间什麽也没出现。
「常医生!常医生!常医生病人出事了!」护士焦急地高喊着医生,一手护着铃铛又返回了病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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