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绵很不满,醒了过来,推了推他,“都说两个人睡太挤了。”
“但是没地方睡了。”温澈森说,他只压下手臂将应绵包紧了一点。
在这种密不可分里,应绵觉得自己很安全,只怨了几句,很快又沉沉睡去。
一个晚上就那样过去了,第二天温澈森把早餐留在桌上就出去了。
应绵还多睡了两个多小时,被窝里太暖了,温澈森睡觉很老实,一点都不打扰他,所以他能轻易拥有一段长长的,暖和的睡眠。
温澈森昨晚根本都没通知他他会走,所以应绵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到处都空空的。应绵一时恍惚,好像这里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还有一盘早餐能证明什么,吃完早餐后,应绵也去翻了两本旧书来看,那些书很多年之前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在每一个无聊的夜晚,重新再看,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在房子里等到傍晚,温澈森才回来,原来他白天是回基地那边了,那里有一定要他处理的事。以为不会耗费多少时间,还是被人被事缠个不停,直至傍晚。
应绵在门口等他,温澈森拍了拍他的脑袋,“回去吧。”
温澈森回到客厅,突然提起,“我刚才看了看隔壁家的房子。”
“怎么了吗?”
“你记不记得很久之前你在学校误喝了怪味饮料,第一次在我家过夜。”
应绵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你那时候说你有一个很善良的邻居叔叔,他帮你修过电视。”
“是啊。”应绵淡笑了下,他也记得那个邻居移民走了,唯一一个听了他的劝告的。应绵有些怀念,“不过那电视后来又被雷劈了一次,再修不好了。”
“回联盟看望一下他吧,他应该已经把身份信息改过了,不过在资料库里还是能找到的。”温澈森说。
应绵抬头看他,温澈森听起来并不是看到那房子才记起这人,而是早就有想法,温澈森总是能把他都不敢奢求的事化成一项计划,平静地梳理、制订清楚。
“那我们回去再说。”应绵心情很好。
“我白天时跟一个人通了话。”温澈森说,“你猜是谁?”
应绵去箱子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给他倒了一杯。
“我知道,是尹特助。”应绵心底第一时间蹦出这个答案。
“真聪明。”
温澈森在饭桌对面坐下。
“因为尹特助帮你查了些事情。”应绵说,“你要谢谢他。”
温澈森笑而不语,说是他了解应绵,其实应绵也很了解他。
“尹特助还跟在……”想到他要说的那人,应绵停顿了一下,“还跟在你父亲身边做事吗?”
温澈森表情变淡,“他早转去移民局了。”
这倒是很稀奇,因为尹杨跟温至衍从来都像绑定了般,不知道是谁放不开谁。应绵一直都想知道尹特助的故事。
“你是想八卦吧。”温澈森说,“尹杨在离开温至衍身边之前,发生了一件事。”
“他的父母不在了。”
应绵不懂,他并不了解尹特助的家庭情况,不过说不在就是去世了的意思,又结合起来讲,就是他的父母去世之后尹特助就脱离了温至衍身边。可这其中具体关联怎么都想不明白。
“算了,你知道他过得挺好的就行了。”温澈森看样子也不想跟他多解释,草草结语,“还有你以前念叨过的裴队长,他也很好,不过这两人还没复合。”
“噢,好可惜。”应绵真心的,又辗转道,“不过我之前还以为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温澈森沉默了两秒,低声说了句,“原来你知道谈恋爱的人是怎样的啊。”
应绵不说话了,他在黑市生活了那么久,不说普通恋爱了,就是床上那些事都旁听得够多了,他就是搞不懂自己的,搞不懂眼下他和温澈森之间是如何。
“先吃饭吧。”
温澈森也没想逼他,径直进了厨房,温澈森听到了他开水龙头洗手的声音。应绵默默跟了过去。
温澈森刚把水龙头关掉,就感觉自己腰上环了双手,那体温透过毛衣传过来。指尖还在滴水,有丝颤栗冰冷的感觉从指尖蔓延至手心,温澈森转了过来,看到应绵很单纯地看着他。
“在干嘛呢。”温澈森往旁边抽了一张纸巾,擦干手,才抱住他。
“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应绵问他。
“是啊。”温澈森咳了声,想了想,“不过总觉得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
但在温澈森计划里,这场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场合,还无从得知。
之后温澈森也没再讲,两个人又过了几天平和日子,直到应绵注意到温澈森开始注射抑制剂,他要到易感期了。当然看得出来,这不是温澈森愿意的,许多alpha一到易感期整个人性情都会阴沉,易燥易怒,还十分渴欲。对于一直挺讲秩序的温澈森来说,这就不像他了。
白天时温澈森把卧室一个人占去,没有多少信息素流溢,也没有任何声响,应绵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嘛。
在黑市他见的最多的alpha解决易感期的方式,就是找oga上床、标记,这也该是第一选择,而不是执着用抑制针剂压制,非要忍耐出病来,才是傻瓜一个。
不过温澈森从少年时期就好像摒除了这些基础的欲望,他少有过这特殊期,就像是应绵少有发情期。这还是彼此那含义相当的第一次。
看到温澈森还能克制,应绵就也不变,没去贴抑制贴,也是因为从雨林出来,他的腺体伤得厉害,再用抑制贴密不透风地压抑着,会更严重,这段时间是任由它裸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