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际,他的裤腿被人握住,邓隋辛几乎像藤蔓一样爬到左简复后背上的:“左简复,我走不动,你背我。”x
后背一暖,左简复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彻底落下。
两人出来的时候,屋外的冷空气将那种浓烟笼罩的窒息感消除,取而代之的是两人猛猛咳嗽。
场馆外乱糟糟的,人群聚集在一起,许多人茫然无措着。
咳了好一阵左简复才缓过来。
随后他背着邓隋辛走好好几百米远,将邓隋辛放在场馆外的草坪上,却见邓隋辛脸上已经黑一道灰一道,还一直咳嗽不停,他捧起邓隋辛滚烫的脸问:“隋辛,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还行,快打电话叫苏帅帅来接我们。”
苏帅帅是安保组的组长,通常情况下都坐在车里指挥,不会轻易出现。
可这次却不一样,正当左简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时一瘸一拐的祝信之被苏帅帅架着从着火的场馆里走了出来。
“喂!快找人把隋辛送去医院。”左简复对着苏帅帅喊了一声。
可那苏帅帅仿佛没听到似的,架着祝信之就要走,很明显的刻意回避。
左简复急忙上前拉住他:“苏组长,你不管隋辛吗?”
“对不起。”苏帅帅一把甩开左简复,面露难色:“少爷的事,我不能再管了,别为难我。”
说着,苏帅帅竟然架着祝信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走上了邓家的私家车。
紧接着原本跟着保护邓隋辛的八辆车全部缓缓开离场馆。
“喂!什么情况?”
左简复盯着最后一辆保姆车傻眼了。
眼瞧着苏帅帅是指望不上了,左简复又打电话给公司的司机,可却得知了陈言在混乱中发生了踩踏,胳膊被踩脱臼了,司机正载着陈言和童匀楚往医院去。
眼前的一切令此时虚弱的坐在草坪上的邓隋辛不可置信得看向左简复,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之前那些打手卷土重来了吗?可指使他们的人不是进监狱了吗?
“隋辛,这怎么回事?”左简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也不知道。”双手抱着胳膊,开始瑟瑟发抖。
寒冬腊月的天气,邓隋辛为了上台好看,脱去了母亲一再叮嘱要穿的厚秋裤,倒也不是他臭美,只是网上的人常说他看起来很壮,特别是左简复的粉丝,都说他壮得像一头水牛,甚至给他取了个“水牛哥”的外号。
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他想要得到蒲蓝的认可,留在蒲蓝利用自已邓家少爷的身份保护左简复,这才变得格外在意的。
“来!”左简复脱了自已身上的羽绒服,盖在邓隋辛的腿上,只留下一层看起来并不保暖的毛衣,那是今晚的演出服,甚至是镂空的:“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邓隋辛将羽绒服递了回去,可左简复自然地又按了回去。
“我打电话给爸爸,让他派直升机来。”邓隋辛一边皱着眉头拒绝着那件暖和的羽绒服,一边伸出手拿走了左简复的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对于那天的记忆,邓隋辛是有些模糊的,或者说是选择性遗忘。
他似乎只记得电话那头父亲的冷言冷语:“隋辛,我们的父子缘分尽了,这不是你的错,但我也是人,我不能派直升机过去救你。”
而对于左简复而言,那是一个艰难且寒冷的夜晚。
在那场彦城的特大火灾中,场馆外七八里的路,绵延着满满的来接场馆里的人的车辆,将路堵得死死的,谁也动不了。
交警开辟了应急通道,让救护车先行。
前来救援的救护车接到通知,由于在火灾中受伤的群众太多,救护车只优先接收被烧伤的的病号,像邓隋辛这样只是头晕,勉强能走路的,并不在救助范围内。
更无奈的是,不知邓家发生了什么,怎么都不肯派人来接邓隋辛。
左简复只好求着周围有车的好心人载他们离开,而好心的司机多愿意承载更弱势力的老弱妇孺离开。
最后没了办法,左简复只好在人群中寻找自已的粉丝求助,蒲蓝男团虽说是流量男团,左简复是人气成员,可他们毕竟才出道不久,现场还有流量更大、粉丝更多的明星,哪里那么容易遇见自家粉丝。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正当左简复背着瑟瑟发抖的邓隋辛,一辆辆敲响着停留在场馆外的车窗时,远处有个拿着写着“爱左”应援灯牌的年轻女生探出车窗半截身子,朝左简复招手。
那一刻,左简复似乎看见了希望……
粉丝
左简复背着邓隋辛上前,路上天空飘起了雪花,大朵大朵的落在地上。
邓隋辛滚烫的身体贴着在左简复后背,那件黑色的长羽绒服披在邓隋辛身上,他手里攥着那件羽绒服,企图将两人都包裹住,可那毕竟只是一件羽绒服,左简复根本不能完全暖和。
冷风钻进左简复的身体,他本该冷得瑟缩着,可他没有,而是强撑着寒意,尽力快速前行。
“小左,快上车。”那女粉丝很是热情,说着话便将后车门打开。
左简复正要将发烧的邓隋辛放进车里,却被那女粉丝伸手拦住了:“等等,你要带邓隋辛一起?”那女粉丝几乎是大叫着的,言语间满是愤怒。
“不可以吗?”左简复看着女粉丝,心头满是担忧,想要掩饰,却不知该怎么掩饰。
他知道自已的粉丝都不喜欢邓隋辛,于是又试探着说:“隋辛他生病了,如果我不管他,他会冻死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