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亭晃晃手机,“邹明过来的,尸检报告。”
报告里写着,经过解剖、血液检测和胃液分析现,体内含有成分麦角二乙酰胺,过1oo微克。
“操!”高磊震惊,“他是吸毒后开车,过程中出现幻觉才出的车祸!”
“是。”苏韫亭看了眼高磊,“也不是。”
“怎么说?”高磊拉过板凳,在床边坐下。
“‘邮票’这种毒品主要滥用群体在青少年,像王奎这种已经具备很强防范意识的中年男性,不太可能会被花里胡哨的贴画和糖吸引吧?这个人的不良嗜好有哪些?”
“赌博。”高磊回答。
苏韫亭点头,“赌博上瘾又好吃懒做,从心理学分析,他不会有时间或是多余的钱去搞一张价格在8oo-1ooo的‘邮票’这种东西,有这些钱,他能多下两把注了。”
“倒也是。”高磊琢磨道,“说起致幻剂,今天抓来的那几个小混混,全都没跑,聚众嗑药,估计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你们还没对他们进行审问?”
苏韫亭有些诧异。
“没有,潘五……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潘五还是和瑞了,什么都没交代,我正头疼着呢。苏队,你说我怎么审能让他交代出点有用的东西?”高磊抹把脸,觉得有些丧气,“咱们好不容易撬开郑宗粤的嘴,准备给潘五下套,结果倒好,还没等到十天后去那个什么冷库捉现成的,今天就生两起焦头烂额的命案,半路又杀出个潘瑞。”
苏韫亭默默把手机收回去,盯着高磊打量十八个来回,“潘瑞?”
高磊理不直气也壮:“对啊,他说他是潘五,但刚才贺雅楠描述的和瑞长相又和他吻合,叫他潘瑞没错。”
苏韫亭送了他六个点:……
“除王奎外,另一名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哦。确认了,家属已经到市局认领了尸体,一个倒霉催的路人甲。根据家属口供,是喊他回家相亲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老母亲在局里哭的昏天黑地,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高磊不胜唏嘘,“不过哭也没用,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又哪有什么早知道呢?”
“高副队,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挺感性的。”
“干刑警的,不说天天见生离死别,也三天两头和命案打交道。怎么?苏队你碰到这些事,心里就不感慨感慨?”
苏韫亭沉默片刻,沉声道:“没什么感慨的,这种事生在自己身上,可能哭也哭不出来吧。”
高磊刚想说怎么突然拿这种事往自己身上套?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瞥了眼门口,登时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肩背笔挺的立着喊了声:“秦局!”
秦展走进来,把给苏韫亭带过来的日常换洗衣服放下,又把一堆甜味零食放在床头,问苏韫亭:“止痛片吃了吗?”
苏韫亭说:“没吃。”
秦展坐下的动作一滞,“没吃?不疼?”
“我又不是娇气小媳妇,哪那么柔弱?这点疼忍得住。”
为了表现自己真的不怕疼,苏韫亭直接抬起肩膀受伤的那条胳膊,结果带着笑意的嘴角马上挂下去,从咬紧的齿缝里嘶出气声。
装逼失败。
秦展坐下来,从床头柜拾起镇痛片药瓶,目光落在白绿相间的茉莉花束上,“谁送的?”
“高……”
苏韫亭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站在旁边嘴快的高磊抢了话。
“贺雅楠,她说想来看看苏队,苏队就把医院地址给她了。这个酒吧老板真壕气,长得那叫一个水灵……”高磊余光瞥到苏韫亭投过来的刀子般的目光,瞬间闭嘴。
“老秦,你听我说,我就是想着了解下案情。”苏韫亭急忙解释。
“了解案情?”秦展把水杯和镇痛片递给他,袖手,“那说说,你都了解到哪些?我帮你一起分析分析。”
苏韫亭唏哩呼噜把药片吞下去:“和庆的哥哥和瑞,在贺雅楠酒吧做服务生,贺雅楠亲口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