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稚此时衣衫不整,手臂上痒得都被自己挠破了,听到这消息一时怔忡,原来皇帝宠幸了容姐姐,所以他没有来未央宫。
“恭喜阿母,恭喜容姐姐了”
圣旨已下,内务府派了宫人来布置未央宫偏殿,瞿氏忙前忙后地张罗,中午时候季容便在宫女的簇拥下回来了,她满脸得意,意气风发,满身珠翠环绕,朝着郁稚行了一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容姐姐快请起。”郁稚去扶她起来。
原来昨夜皇帝通宵批阅奏疏,季容在边上伺候文墨,皇帝知道季容还学过诗经便问了几句,季容对答如流,十分欣赏她。
瞿氏:“儿啊你必定累坏了,快回偏殿休息。”
季容:“伺候陛下哪里会累,母亲陪我回房,我再同你细说昨夜的事!!”
寝宫里的人一下都走光了,郁稚独自坐在皇后宝座,忽得眼睛酸涩,她不是嫉妒容姐姐,她只是希望阿母能同从前一般温柔待她罢了
夜里萧歧终于来未央宫了,郁稚莫名有些欢喜。
前些日子她还深深惧怕这个男人,怕他孔武有力的身躯,怕他浓稠如墨的眼神,这一回他来了,自己怎么会欢喜呢?
告诉朕你为何要哭?
皇帝来用晚膳,小厨房备了好多菜,然而瞿氏不伺候郁稚用膳,郁稚不会用筷,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失仪,故而一口没用。
季容不请自来,站在皇帝身边伺候。
“玉美人也坐下一道用膳吧。”皇帝道。
“臣妾遵命。”季容挨着皇帝坐下,“瞧着娘娘都没怎么用膳,可是胃口不好?”
瞿氏道:“皇后身上起了大片疹子。”说着抬手撩起郁稚的袖子,“陛下您瞧。”
皇帝:“可有命御医诊断过?”
郁稚张口想解释,季容又道,“皇后娘娘去宫外,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听说还险些被人虏进教坊,皇后娘娘往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容姐姐怎么这样说呢郁稚伤心极了。
瞿氏:“皇后身上不好,今夜不能侍寝,免得过了病气,陛下还是住在偏殿吧。”
萧歧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对母女演戏,再瞧瞧小皇后的神情,唇角微微扬起,“私自出宫一事,朕已经训斥过皇后了,皇后年轻,正是贪玩的年纪,只是下一回得带着侍卫,免得叫朕忧心。”
郁稚瞧着皇帝,他语气冷冷的,但这番话却叫她暖心。
“行了,皇后好好养病,朕今夜宿在偏殿。”
季容欢喜不已,跟着皇帝一道离开了皇后寝宫。
深夜,郁稚孤零零坐在凤榻上落泪,阿母去偏殿伺候了,再没有管过她,她在浴殿用冰冷泉水沐浴,胡乱披了件寝衣,此刻身上更痒了,腹中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