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稚问他,“陛下不是说来用晚膳么?”
男人氅衣上一身的雨水,去内室更衣,耐心解释道,“礼部的人来御书房议事,方才离开。”
原来如此,郁稚:“陛下淋了一身的雨,先沐浴吧。”
“好。”
皇帝去褪淋湿的雪白里?衣,郁稚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上瞥,可又心虚,“臣妾去命人热一热饭菜。”
萧歧:“好。”
嘴上说着好,浓稠如墨的眼?神却凝在她身上,待里?衣落下,俯首亲昵吻她,合着她说的沐浴用膳,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朕也不喜欢臣子们耽误到深夜,偏他们喋喋不休不肯走。”
郁稚心里?又欢喜了,掌心轻轻贴合男人英挺的面容,壮起胆子出格地将人推倒在榻,自己?跟着爬上凤榻。
少?女如幼虎,莽撞而冲动。
啄吻他的唇瓣、他的面颊、他的额心。萧歧哪见?过她这一面,上一世她曾伪装讨好过他,可是两人从不曾如现在这般真正亲密。
未央宫的门再不会将他阻拦在外,她是甜腻的,热情的,这一世他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那些?年轻的臣子休想再近她的身!
而且,他已经不想再问二十六岁的郁稚那些问题了。
没有白日的温柔,甚至比从前更凶悍几分,但郁稚丝毫不厌恶。
她不再觉得男人那紧实的肌理有多瘆人,掌心抚过他胸膛,有别?样的滋味。
寅时初刻,宫人们早已经歇下,皇帝取来花厅里?早已经凉透的饭菜。郁稚饿极了,跪坐起来,伸手要去拿盘子里?的肉。
“你这什么仪态,哪里?有皇后的样子?”
郁稚缩回手,想起自己是皇后,确实不该失态。
“往后若你不肯用筷,朕来伺候用膳。”欢愉过后,皇帝语气难得温和?,夹了她爱食的糖醋排骨喂给她。
郁稚道,“可陛下不知道臣妾爱吃什么。”
“朕说过都知道。”
矮几上十五道菜,郁稚只喜欢吃其中五道,“那你说我爱吃哪几道。”
男人不言语,只是之?后夹了五次菜,就是她喜爱吃的五道菜。郁稚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她喜欢的这道八仙过海,不常命小厨房做,皇帝怎么也知道?
第六口,皇帝夹的炙牛肉,腥气太重?,郁稚并不是太喜欢,所以皇帝前头都是误打误撞。
“你只喜欢吃前面五道菜,这一道你不喜欢吃。”萧歧道,男人精神得很,面上有肉眼?可见?的自信,“但你不吃怎么长肉?”
郁稚骇然,“陛下竟都知道”
她也不喜欢这样的潮湿的天气,用过晚膳后她钻入被窝,身旁是火炉一般的男人,郁稚觉得舒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