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後,何幸依旧笑眯眯对他说:「我是来跟你赔礼道歉的。」
周考潍看也不看,从耳朵後面摸出一颗烟咬在嘴里,扯了一把裤子蹲在路边。
何幸也蹲在他身旁:「别生气了,我不该那麽说你,当时就是着急了,对不起好不好?」
周考潍嗤了一声:「别跟我道歉,我受不起!你现在攀上高枝是上流社会的人,可别跟我这种狐朋狗友打交道!」
「……小潍,」何幸用力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在他要摔倒前又握住他的手臂将人拉回来,对上他瞪起来的眼睛笑嘻嘻道,「别生气了,我那不是感同身受了吗,那可是他爸爸的遗物。当初你把奶奶的手镯抢回来,不也是因为奶奶病情太严重了吗。」
「我都不爱说你,」周考潍冷着脸,甩开他的手朝旁边挪,「你哪是感同身受,你那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才跟盛斯遇在一起几天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跟变了个人一样。」
何幸跟着挪过去:「等我找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那时候你也会觉得他是个有礼貌又好接触的人。」
「我可高攀不起。」
时间安静下来,周考潍看着何幸捡了个雪糕棍在雪地上画鸭子,一只烟抽完,问他:「找回来了吗?」
「昨天他去的,晚上没回来,今天也没见到,还不知道呢。」
「他生气了?」
「没有。」说完抬头对他笑,眼睛也弯弯,「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不仅不生气,还安慰我的情绪,是不是很好?」
「不生气才特麽有问题!」
何幸皱眉:「什麽问题?」
周考潍把菸头拧在地上,黑黢黢的菸灰划出难看的一道痕迹。
「他又不是神仙,丢了这麽多东西还不生气?你都气成这样了,他反过来安慰你,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顿了一下,强调:「对你的阴谋!」
这话让何幸陷入长久的沉思,听周考潍这样说,似乎是有些奇怪……
手里突然多张银行卡,周考潍说:「我每个月往里面存五千,少了下个月就补上,多了下个月就少存点。你帮我数着,提醒着我点。」
「那你够吃饭吗?」
「我们狐狗吃什麽饭!」
「翻旧帐小气吧啦的!」何幸刚把银行卡塞进包里,一颗雪球就进了脖颈,凉的他尖叫一声,用力抖衣服。
周考潍看他滑稽的模样笑着跑开:「傻子机灵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你这个傻狗!都多大了还玩雪!」何幸抓起两把雪团在一起就朝他追过去。
周考潍後退着跑,警告他:「你敢打我我把你埋雪里。」
何幸才不管那些,先把仇报了再说。
一个雪球直接砸中周考潍的脸,见他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拔腿就跑。
结果几步就被周考潍抓住,提起来扛在肩头朝最高的一处雪堆走。
晨起时清洁工人把雪扫到一起,高度到腰,能把何幸埋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