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遇淡淡地回答:「我也有一个并不快乐的过往。」
「跟你爸爸有关吗?」
他点头:「他当年识人不清,丢了命不说,还连累了我。」
「那人也太恶毒了!」何幸鼻子一酸:「出来混的,不懂什麽叫祸不及妻儿吗?你当初还是个孩子,他怎麽忍心下得去手!」
他尽量用手指盖住那道疤,可惜能单手抓得起篮球的他依旧盖不住那长长崎岖的伤。
露在外面的那部分被他轻吻:「怎麽伤的?当时是不是好疼?」
盛斯遇微笑:「快二十年过去,疼不疼的感受已经没那麽强烈了,我只记得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是怎麽熬过去的?」
盛斯遇沉声道:「告诉自己,如果这次能活下来,一定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何幸把脸贴在上面,轻轻摩挲,将近二十年的伤疤比周围肌肤更加光滑。
他厌恶这种光滑。
「还有呢?」何幸问他,「是不是还有耳朵?」
盛斯遇胸膛的起伏停了半秒,随即又恢复正常。
何幸说:「你讲话顺畅,明显不是先天耳聋,耳蜗也是能摘就摘,并不习惯佩戴。」
「是。」他一讲话,胸腔震动,「声音也是在那一年听不见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
盛斯遇:「怎麽不继续问了?」
何幸摇头:「我不愿意回忆以前那些事,你肯定也不愿意回忆。我不问,好奇也不问。」
他有自己的私心。
才不要在和盛斯遇相处时提起当初那些不堪的回忆。
如果记忆是一个透明罐子,那麽何幸希望用来储存和盛斯遇的记忆是糖果色,而不是黑色。
按着他的胸膛起身,让停站的吻继续行驶。
一路向下到精壮的腹肌,再到人鱼线……又爬上来去吻他的下颌。
盛斯遇笑得晴朗,手指掐住他的下巴:「怎麽不继续了?」
何幸仿佛被夹在火上烘烤,所有热度都充上面颊,就这样被刺激着迎风而上:「你别以为我不敢!」
盛斯遇抬了抬眉:「我知道你一直很勇敢。」
可他越是这样说,就越是像在挑衅。
就好像小孩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神奇力量,一脸兴奋地问小夥伴,你信不信我能爬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