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放在口袋,忘记拿给你了。」
何幸眨了眨眼:「昨晚?」
盛斯遇勾唇轻笑,摸了摸他的头,「睡迷糊了?」
何幸掰开手指算着时间,不可思议地捂住嘴:「你是说,我们……是昨晚……我从昨晚一直睡到今晚?」
盛斯遇点头:「将近二十个小时过去了。」
「怎麽没人叫我呢?」
「你有什麽急事吗?」
何幸摇头:「但睡二十个小时也挺奇怪,你不担心我死了吗?」
盛斯遇抬起手,指着腕表:「我走时给你带了手环,关联我的手表,这里显示你一直在深度睡眠中,到了浅度时,我猜测你快醒了,就吩咐他们给你准备晚餐。」
何幸垂眼,手指勾着抱枕上的长穗:「那你还挺运筹帷幄的。」
昨晚,他觉得自己一会儿像是搁浅的鱼,一会儿又像在森林中迷失方向失去全部记忆的兔子,头晕目眩之际,撞上树桩。
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盛斯遇察觉出何幸的情绪不对,引导着问:「晚饭都是中餐,你吃的不多,不合口味?」
何幸的手在胃部揉了揉,摇头。
「那明天带你去尝尝当地美食。」
何幸摇头:「不想。」
佣人端着两杯菠萝汁上来,盛斯遇拿起一杯放到他手中:「我看了今晚的菜单,肉比菜多,解解腻。」
何幸喝了一口,小小声:「解什麽腻……」
搭在抱枕上的手被他抓住,慢条斯理道:「昨晚你睡得太快,我又没有困意。」
何幸抿了抿唇:「所以你就……」
「什麽?」
「……趁人之危。」他小小声说。
盛斯遇也学着他靠在沙发上,双腿却没有像他那样盘起,只是交叠着坐。
搂着他的腰将他带到身边,轻捏两下:「我先帮了你。」
何幸心脏一顿,眼睫颤抖似狂风呼啸而过卷起的柳叶。
「……啊?」
盛斯遇面不改色地问:「这回还生气吗?」
……
这人怎麽这样?
他又没说他生气了。
怎麽就给说出来,显得好像他很小气似的。
「我没生气。」
他低笑着问:「那怎麽气到不喝牛奶?」
「……我,我喝不下!」何幸突然绷不住,屈起膝盖把脸埋进抱枕里:「我再也喝不下牛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