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将何幸的睡颜揽进眼底,垂眸看见手臂上新鲜的红痕,出自於何幸之口。
盛斯遇小时候养过一只猫,那猫是刚出生没几天就被接过来的,牙还没长齐每天最爱咬的就是他的手指。
後来那只猫死了。
死之前凄厉地惨叫,可惜他没有机会救它,因为他自身难保。
这麽多年过去了,凄厉的叫声和撒娇的哼唧声犹在耳畔,哪怕摘了耳蜗也能听见。
他看着手臂上的牙印,轻轻抚摸何幸的头发,就像小时候抚摸那只最爱的小猫。
他也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吗?
日落又升,何幸的生物钟因他索取而彻底凌乱,今日竟与他一同睁开双眼。
各自占据床的两侧,他用手撑着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两两对视,谁也不说话,任时间流淌,只安静地用眼神交流。
直到盛斯遇的腕表震动,何幸也听到了轻微震动声音,他又要开始工作了。
一个清晨吻就能拯救他的抑郁心情,盛斯遇毫不吝啬,赐给他好心情。
缠绵到了楼梯间,还是不想放过,勾着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
司机见从不迟到的盛总还不下楼,走进询问张肆。
张肆看了眼旋转楼梯,垂眸思忖一阵:「我去看看吧。」
脚步越来越沉重,刚走几步就见盛斯遇的身影。
他衣襟上有褶皱,唇色也凌乱,就像刚吃过辣椒後,唇线都晕染开。
张肆垂眸:「哥,司机在等。」
「走吧。」盛斯遇面不改色。
车匀速行驶,张肆正在阅读待会儿要用的文件,偶尔需要对照翻译器查询,突然听见盛斯遇开口:「何幸的手机,是怎麽突然接到电话的?」
张肆回头:「是之前有一次我借他手机打电话,Benita把资料发到了何幸手机里。」
盛斯遇手中拿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沉默地看他。
张肆清了清嗓子,又开口:「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Benita会联系那个手机,是我疏忽。」
安静一瞬。
「没关系,已经解决了。」盛斯遇说,「但你要记住,犯了错并不是永远有人帮你善後。」
「是,大哥,我下次一定谨慎。」
盛斯遇目视前方:「停车。」
清早的冷风吹乱张肆的发,他站在路边,恭敬地弯腰看着车内的男人。
车窗半降,男人的半张脸出现。
盛斯遇看了眼腕表,现在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二分。
「大脑不灵活是缺乏锻炼,七点之前跑步到公司,迟到就回国,这里不需要你。」
几乎在汽车行驶的同一时间,张肆抱着公文包,猛猛起跑,沿途的风将他头发吹到脑後,西装也跟不上他的速度,衣摆飘逸掀起,被风吹得嗒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