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遇抬了抬眉:「你们的关系什麽时候好成这样了?」
「也没有多好,就是我不讨厌他了。」何幸问,「他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误?所以才出了那麽多汗?」
「也不算大,但我必须要他知道,以他的身份,无论大错小错都不可以犯。」
「为什麽?他未来要接你的班?」
盛斯遇微笑:「还远着呢。」
--
火焰在眼前飞舞,像燃烧的云朵,又像冰激凌。
等下一秒要幻化成形时熄灭,绘制成一道美味佳肴。
厨师熟练地将牛排放到何幸盘中,请他品尝後,又为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喝下去。
一瞬间,甘甜充斥口腔,完美对抗了肉腻,只把香留於唇齿之间。
饱腹却空心。
唯有和他紧紧相拥才能心满意足。
盛斯遇一口未动,只安静地坐在身边陪他用餐,在他用餐完毕後,慢条斯理剥开橙子,喂到他嘴边。
车水马龙的街边,有人在细雨之下拉响一曲浪漫的小提琴。
何幸看见有情侣拥抱在一起,随着音乐起舞,他拉着盛斯遇的手:「该不会有人轻轻淋雨就会发烧吧?」
盛斯遇抬了抬眉:「我怎麽记得有人在雪中坐了一会儿,当晚就发烧了?」
「……雪和雨又不同,」何幸用力拉着盛斯遇的手,走进雨幕之中,头也不回扬声喊道:「你们不许跟过来!」
负责给他们打伞的两个冷面西装男面面相觑,又默契地朝前走,保持与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
何幸勾着他的脖颈,雨滴打在他纤长的眼睫上,失落道:「可惜我不会跳舞。」
盛斯遇说:「回国之後给你请位老师。」
何幸笑着摇头,踮起脚尖:「但我会接吻!」说完就对着他的唇轻啄。
脚跟还未等落地,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悬空,被他俯身重重印下一吻。
雨雾朦胧,夜色之中霓虹灯牌亮眼,却不及他肌肤白皙。
似是被牛奶浸泡过的双臂环在盛斯遇脖颈,远远望去像是刻画在他黑色外套上的图案,毫无违和感。
与他额头相抵,何幸脸红鼻尖也红,像是个迷路落水的暗夜精灵。
一个橙味甜吻後喘着粗气说:「我拍了好多张照片,想寄明信片,你可以帮我吗?」
「寄给谁?」
「同学和同事,还有周考潍!」说完,注视他的双眼。
「不行。」
何幸绷不住笑出声:「周考潍是我最好的朋友呀,你不要吃他的醋。」
「有多好?」
何幸认真想了想,搂紧他:「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盛斯遇颇为惊讶。
何幸说:「小时候我爸对我不好,三天两头打我,那段时间我不敢回家,就在到处乱逛,有一次遇见了周考潍,他带我一起回家,那是我第一次反抗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