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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包厢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余幼惟站在门口,穿了一件款式极简单的纯白色卫衣,和里边一众高定的衬衣西服比起来,他就像个走错门的小朋友。
所有人都看着他。
余幼惟有一瞬的不自在,他目光越过人群,看到男人松散地倚在沙上,现场灯光昏暗,人也不少,余幼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冷感的气场真是跟这地儿格格不入。
两人在晦暗的光线下对上了视线。
“小惟,这边!”关子仟冲他招手。
余幼惟经过人群,径直走了过去,关子仟忙挪出一个位置,强硬地他把摁在了沈时庭边上,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这才看向沈时庭的眼睛:“沈时庭,你喝了多少呀?”
许是喝了不少,沈时庭的眼神多了几分晦涩不清,懒洋洋地落在余幼惟身上,片刻后又缓缓别开了,似是不想跟他说话。
余幼惟伸着脖子去看他:“干嘛不理我?”
沈时庭这才无奈地转过头来,静默地看了他片刻:“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呀。”
沈时庭抬手捏了捏眉心:“会有人送我。”
“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万一像我上次那样,被人抓走了怎么办?”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情呢?就像你担心我那样,我也会担心你的呀。”
“我担心你是什么样?”沈时庭语气重了些,“一样么?”
余幼惟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你看不出来么?”
余幼惟轻抿嘴唇:“你好凶啊。”
沈时庭只觉得无力,永远对这个人束手无策。
他拿了杯酒,又靠回了椅背上,仰头喝的时候却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摁住了。余幼惟拧着眉看他:“你不要喝了。”
沈时庭仔细地看着余幼惟的眼睛,似是想将他眸底的心思和想法全部看穿,扯了下唇说:“心疼我么?”
余幼惟的手顿了一下,
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开来,氛围有些暧昧古怪。
放在不久之前,余幼惟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心疼呀,好朋友怎么会不心疼呢。
但此刻他说不出来。
在心脏的狂跳下,也多了许多迟疑和拘谨。
“来玩个游戏吧。”看出这两人不对劲,关子仟忙招呼,“两人一组,嘴对嘴吃薯条会吧?咱们最后剩得最短的一组获胜。”
沈时庭收回目光,重新靠了回去。
余幼惟也坐直了身子,脸色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一阵红一阵白。
“哎你们几个别往那边瞅了啊,沈总是结了婚的人,人小先生还在旁边呢,收收你们那恶狼一样的眼神。”
“啊,原来这是余小少爷啊,气质清晰脱俗,也难怪沈总爱不释手。”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