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余幼惟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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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余幼惟没怎么吃,囫囵咽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秦茴问起,他只是无力地笑了笑说:“没什么胃口。”
可能是平时吃得太多,吃得太好了,偶尔饭桌上有两道不合胃口的菜,就会矫情得难以下咽。
他灌了一杯凉水下去,回了卧室。
他躺在沙上,余光瞥见放在书架上的书,他又走过去,把它们全部拿下来藏进了行李箱,随后去了书房。
他呆愣地趴在计算机面前,这时余顾来敲他的门。
余幼惟愣了下抬头:“哥?”
啪嗒一声,余顾摁响了开关:“怎么不开灯?”
余幼惟坐直身子,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噢,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灵感。”
“有灵感你哭什么?”
余幼惟愣了下,忙垂下视线:“我才没哭呢,眼睛盯屏幕久了,有点难受而已,我为什么要哭……”
余顾走到他面前,安静地盯了他一会儿:“你跟沈时庭最近怎么了?”
“啊?”余幼惟顿了下,“什么怎么了?”
“他都夜不归宿了,你说怎么了?”
余幼惟抿了下唇,平静地说:“那是他的事情。”
“他是你丈夫,你缺心眼吗?”
也许是刚才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缘故,刺眼的灯光照得余幼惟有些不适应,他从计算机桌面收回视线,盯着某个虚空处许久。
“哥。”半晌,余幼惟低低地喊了一声。
就像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无论早晚,有些事情总是要坦白的。
只不过他一直在等一个豁口,也许是在等沈时庭平踏青云,也许在等一个能把影响降到最低的时刻。偏偏这时候家里已经习惯了沈时庭的融入,一切都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好像并不是他想象中合适的时机。
但是哪有什么事会永远都在计划之内呢……
就像几个月前的他,从没想过开口的这一刻,会是这样的心情。
余幼惟低下头,阴影挡住了他的脸,看不到表情。
他垂着眸,声音有些低:“我和沈时庭,准备离婚了。”
余顾如雕塑般僵硬地立在原地。
余幼惟始终没有抬头,只是沉默着等待余顾的反应,他捏着画笔的手攥得有些许泛白。本来以为说出来会轻松,却不料心口某处仿佛突然塌陷了一块,难受得他喉咙紧。
“你说什么?”
大概是晚饭吃得太急,还喝了凉水,余幼惟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浑身都有些难受。他微微弓了弓腰,将前胸贴在桌沿上以做支撑。
他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响起:“我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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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庭没去祝寿。
他在公司忙了一天,没给自己空闲的时间,似是想用充足的工作填补某种空缺,直到傍晚,他接到了余顾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