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褚眠在兜里翻找着,找了衣服两侧的兜,没有。找了裤腿处的两个兜,还是没有,全身上下的兜全被找完了也没找到钥匙。
“好怪哦,我记得我出门带了钥匙啊,怎么没了,我的钥匙去哪里了……”
酒精又开始攻击起大脑,黎褚眠一阵头痛,整个人昏昏的。
头好疼。
黎褚眠脱力,顺着墙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
我不会回不去了吧……
我今晚不会都要在外面吧……
外面好冷……
不想待在外面……
不想一个人……
黎褚眠情绪涌起,委屈起来,连串的泪珠从眼眶里落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打在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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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有小猫要喂,顾望之提前结束了应酬,准备回家。
到了家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珠,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猫。
流氓竟是我自己
听见了有动静,黎褚眠将头从膝盖处抬了起来,酒精还没有散去,黎褚眠的视线还是模模糊糊的,他费力地辨认,定睛看了十多秒钟,终于看出来辨认出来了,恍然大悟。
“你是……”
“眠眠爸爸……”
话说出口,黎褚眠似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歪了歪头,蹙着好看的眉琢磨着。
“不对……
“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没有这么帅,你是眠眠猫爸爸。”
这回黎褚眠觉得自己说对了,眉眼弯弯的,迷离的眼珠中带着雀跃的神采,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顾望之,黑色的瞳孔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看起来深情又可怜。
顾望之看得愣了神,被面前的人像是拿了钓鱼竿,挂饵,甩钩,只需简单的动作,片刻的等待便能轻易地钓走他的心脏,牵动着他的情绪。
顾望之的喉结上下滑动,喉头干得不行,呼出的空气都像是被火炉炙烤过一样无比的滚烫。他张了张口,手抬了起来,指尖捻了捻,又放了下去。
“你喝酒了吗。”
黎褚眠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从一个变成三个,再从三个变成一个,嘴硬道:“我没有喝酒…我从来不喝酒的,会变成笨蛋的,喝酒…我不要变成…笨蛋”
原来是喝了酒了
名为失落的情绪如同刚从北极圈盛出来的海水将顾望之炙热的心脏浇灭,裹挟着他的情绪缓缓往下沉去。